可他看不到。
现在如果贺关说他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办?
楼冬藏应该说我们保持距离、然后离贺关远远的吗。
他不愿意。
楼冬藏在几秒间隔里纷乱的思绪被贺关一句话全部打散。
“其实吧,我是个直男。”
贺关挠挠头:“怕你误会,所以提前和你说清楚,舍友就真的是舍友。别多想,和你结婚也是因为钱多,挺简单的。”
楼冬藏……
楼冬藏明显地愣住了。
贺关:“老楼?你没事吧?趁咱俩还没什么实质性关系之前告诉你,省得你觉得我出轨啊,我对别的男的没有兴趣,真的。因为我喜欢女的。而且名义上咱俩结婚了嘛,至少婚约存续期间我肯定不会和别人有任何关系,这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楼冬藏张了张嘴,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贺关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说:“叫你老婆也是,除了刚来那天我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其他时候也只是外人在的时候叫,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以后就不叫了。我下意识的。”
楼冬藏:“没事。”
贺关:“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楼冬藏:“什么?”
贺关:“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天本来答应你和你一起睡,但是可能我还是有点不太舒服,我怕你……”
他说到一半断了。
因为楼冬藏微微垂下眼睫,鸦羽般的睫毛颤抖着,昭示主人混乱的心情。
贺关略微手足无措:“不是,我感觉我和你说了自己是个直男,再和你睡怕你不舒服。”
楼冬藏低落地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也很直。”
贺关傻眼。
毒蛇低头,乱发垂落,只露出苍白的下颌和没什么气色的嘴唇,痛苦地解释:“我只是想……睡个好觉。”
“可能你不知道,我头疼的症状靠近你才会稍微缓解,所以下午下楼才会让你扶我。”
“现在屋子里温度高了,我的头疼依然没有消退的迹象,只有和你待在一起,才会稍微好一些。如果让你误会了,是我……”
贺关一想,确实是这样。
书里说过,楼冬藏在失明之后头疼只增不减,神经性头痛,强烈且难以治愈。
医生开了药给他吃,但吃了也没太大用处,变得嗜睡的同时,醒来后面对的是更让人晕眩的头痛。
他当机立断:“不不不,什么你的错,看我嘴快的,当我没说。”
贺关把食碗里最后一只牡蛎递给他,说:“给,这只牡蛎里有东西,当我给你道歉了,晚上陪你睡没问题,小事。”
楼冬藏一声不吭,接过来。
这牡蛎比别的牡蛎都要大一些,但很轻。
他摸到壳的开口,想起受伤的左手,刚要开口,就察觉贺关伸手过来,帮他拿住牡蛎的底部。
贺关:“用右手掀开。”
楼冬藏照做。
贺关把打开的牡蛎留给他,拿起择好的豆角和剩余的牡蛎,说:“我下楼了,一会儿吃饭给你送上来,在这或者回屋等我都行。”
“误会你了,不好意思,这个送给你道歉。”
“很可爱的。”
可爱?
他走得很快,楼冬藏沿着牡蛎的边慢慢往里摸。
礼物?可是牡蛎里能有什么……
里面不是牡蛎肉。
是一只……还在动的小螃蟹。
豆蟹,寄生在牡蛎壳里的生物,营养价值不高,人们一般不吃。
刚才泡淡盐水竟然没有死,现在活蹦乱跳的。
楼冬藏被它的小钳子剐蹭一下,不痛不痒,用好着的这只手和豆蟹你来我往地玩起来。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他在笑。
作者有话说:
楼冬藏: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直男。
草:没有(-ω-`)。
第12章 剪头发 喜欢。啊,更喜欢了。
等做好饭上来,已经是半小时以后。
贺关在杂物间找到一张多余的圆桌摆在客厅一角,接着才去拿饭菜。
这次他把自己份的饭菜也拿过来,方便一起吃,不然像中午一样,会冷。
楼冬藏在这个过程里一直坐在地上,没有帮忙。
他如果去帮也是帮倒忙,之前的生活已经告诉过他无数次,所以现在学乖了。
贺关把一切安置好,走到他面前蹲下来,问:“要起来吗,我搬来了一张新桌子和两张椅子。得坐着吃饭啊,总不能在地上。”
楼冬藏温顺地点头。
贺关拉着他的手把他拉起来,向他在的屋子走:“我联系了一下导盲犬领养基地,但是他们那狗太紧缺了,要排队。现在排队可能要三四年才能领养到一只狗,太慢了。”
楼冬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