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给秦子阳送戒指时的盒子,慕笙猜测到,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她很清楚。
“宝贝?”祁野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嘴唇焦急凑到她脖颈,像紧迫寻找主人的狗狗,动作很重:“你在走神?为什么不抱抱我?”
要结婚吗,她突然想说这句话,最后因为顶点的到来,全都被祁野的吻吞了回去,她只能抽出心神安抚餍足后的爱人,在他怀里喘着气。
祁野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薄荷糖,代替了事后烟,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二十多岁的年纪做什么都是最合适的,但在老一辈人的眼里,什么事都要为结婚靠边,很早之前祁家的人就知道慕笙,喜闻乐见她与祁野的结合,只要慕笙愿意,没人会不喜欢她,长相性格为人处世都极为出挑,而祁野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这些年来他不混也不逆反了,也只有慕笙能治得了他,祁家人一边欢喜,一边忧心忡忡,多次旁敲侧击问祁野什么时候结婚,他们都担心有一天慕笙醒悟了,把祁野一脚踹开。
祁少爷知道亲戚们的担心后,无语了好久。
那些话从未到慕笙耳朵里,祁野严令禁止,他只是在慕笙面前装乖,其实骨子里还是冲,商业上手段雷厉风行,发起疯来六亲不认,如今祁铭周游世界,祁言又掌家,对弟弟的动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归有人会管着他,他也只肯听慕笙的。
日子过得很平缓。
祁野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天色很暗,客厅的灯是关着的,光线并不明朗,茶几上的温水已经凉了,还很满,屋子早上收拾过,很干净也很整洁,这座房子不过六七十平米,但因为离京大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寸金寸土,房价不太便宜,慕笙继承了慕家的遗产,实际名下有很多房产,但这个房子对她来说有特殊意义,这是她用自己赚来的钱买的。
玻璃花瓶是空的,早上刚刚扔掉枯萎的花枝,祁野把一束洋桔梗插进花瓶,摆弄了一下,才转过身。
空间不大,原本有两间卧房,其中一间在装修的时候就改成了书房,做了两个很大的书柜,还有办公桌,只有那里亮着灯,能听见手指敲打在键盘上清脆的声音,祁野走进去,慕笙头也没有抬,她的头发乌黑,柔顺的垂落在肩后,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注意力都放在电脑屏幕上。
书房里的书堆积如山,语言类的专业书籍高高叠起,装修的时候两个人都参与了,客厅和卧室都是按照慕笙的意愿来,而祁野负责满足她的意愿,唯独在书房上,祁野占了主导,办公用的桌子和椅子是特意定制的,符合慕笙的体型和坐姿、工作习惯,在国外精心挑选后带回家,不至于让她坐着太辛苦,连桌子摆的朝向,窗帘的透光性与空气的湿度都是周密计算过,而祁野自己就无所谓了。
怕吓到她,祁野先敲了敲门,柔声:“宝贝?”
慕笙今年在翻译一本国外文学作品,小语种拉丁文,是她并不擅长的语种,导师一直鼓励她给予她帮忙,她全身心都扑在上面,通常会忙到半夜。
祁野走过去,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摩擦着,慕笙微微回过神来,手指停了下来,有些茫然的看着祁野,这个时候是最乖的,他爱惨了她这幅样子,手指按摩着慕笙僵硬的肩膀,同时亲了亲她的头发,像撒娇:“我给你重新倒了水,去喝点好不好?等下想吃什么?”
长时间盯着电脑,她眼前微妙的一花,揉了下眼睛:“都可以。”
祁野回来的时候心里就谱了,他声音更加温柔:“三味居出了新的菜单,要不要试一试?我叫他们送过来。”
三味居是宋书为了追人投资的餐馆,现在的老板已经是他的妻子。
按摩的手法是为了慕笙学的,她肩膀慢慢柔软放松下来,听到祁野的话,她又想了想,说:“……想吃糖醋排骨。”
“好,我等下就让他们去准备。”
慕笙说:“想吃你做的。”
祁野勾唇,被取悦到了,他的手掌完全覆盖她的,轻声哄:“我再炒个西蓝花?配点虾仁,早上还熬了汤,今天晚上吃米饭好不好?”
他已经很熟悉做这些,速度也不慢,吃完饭后祁野就自觉去洗碗收拾厨房,出来之后,看见电视机还开着,慕笙在沙发上睡着了。
身体半歪着,有头发丝黏在脖子上,柔软白皙,蜷缩着双腿,呼吸均匀,即使看过无数次,他仍觉得心脏软到一塌糊涂,这时候只要有人捅上一刀,就会变成一团烂泥。
祁野把电视机关掉,手指爱怜的摸了摸她额间的发丝,低下头,又亲了亲慕笙的脸,手掌顺着胳膊滑到她腰上,过于纤细,柔软无骨,总让人不敢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