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俊驰余光往角落瞄,舒云端跟尤黛说了两句话,然后单手拿着篮球,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来。
他有些急了,伸手掰开对方的胳膊:“是真的有急事。”
“权俊驰。”
舒云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时,权俊驰寒毛直竖。
舒云端一般不发脾气,但不代表他不生气。而且他真正生气起来,超级恐怖。他会对着人笑,露出两颗门牙,像是盯着猎物一样盯着人,再伸出舌头,舔一下嘴唇。
眼下,舒云端就是这样。
当然,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舒云端不是直接报复回去,而是笑着笑着,给挖一个坑,让人心甘情愿跳进去。
舒云端在权俊驰面前站定,篮球抵在他的胸口,说:“比赛还没结束呢,着急走干嘛?”
权俊驰猜不透舒云端想干什么,惴惴不安说:“可以让我解释一句吗,我真的只是开玩笑,我知道你能接住,但真的没想吵醒姐……黛黛姐。”
“我明白。”舒云端挑着眉,“别那么紧张,我又没怪你。”
可你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根本没有说服力。
果然,舒云端马上又说:“我们来打一场比赛吧,放一个赌注。”
来了。
权俊驰咽了咽口水,心虚说:“不,不用了吧。”
可其他男生却来了兴趣,追问道:“行啊,赌什么?”
权俊驰眉毛一跳,听舒云端缓慢吐出三个字:“南道湾。”
除了权俊驰,其他人顿时亢奋起来,别有深意笑起来:“哟,权俊驰的英雄事迹,看来要再来一遍了。”
那还是不久之前的事,权俊驰去南道湾,跟刚认识的妹子约会,因为妹子颜好身材好,被不少男的搭讪,其中一个还不顾权俊驰在场,直接动手动脚。
权俊驰被惹毛了,跟男的打了一架,这一架打得惊动了警/察,才在负伤之前,不得不作罢。
但翌日,那男的带了几个人高马大的帮手,又来找茬。权俊驰也没带怕,先是找地方躲起来,打电话叫了正巧在附近的几个兄弟,来撑场面。
这几个兄弟,就是今天一起打篮球的几人。
当时是怎么来着?
权俊驰仔细想了想,他们原本是想打群架,但是两班人马刚一碰头,就遇到了前一天劝架的警/察,他们不得不改变战略,来了一场牌局对决。
他们事先约定好了,输的人,晚上去南道湾裸泳。
那一次,舒云端虽然没有参与,但从其他人口中听说了,权俊驰裸泳吓到了晚上出门散步的小情侣,被当成暴露狂,被警/察带走了。
权俊驰压根不想回想起这件事,可被舒云端提起来,其他人一起起哄,他简直有种‘天要亡我’的绝望之感。
权俊驰心想,我现在去找那个姐姐来劝住舒云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然而没时间让他找尤黛,舒云端很快又煽风点火,问道:“不愿意吗?难道你怕输?”
权俊驰的好胜心被点燃,抢过胸口的篮球,咬牙切齿说:“足球我踢不过你,但是篮球……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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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舒云端潇洒地跟大家挥手后,离开了球馆。
尤黛难免好奇:“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足球队的么,怎么篮球也打得这么好?”
舒云端接过尤黛递过来的纸巾,擦着脸上的汗,回答说:“以前朋友有打篮球的,偶尔找不到人,就会让我去凑人数。我一开始也打得不好,不过有一次,遇到了几个小混混似的青年,跟他们比赛时输了,被他们嘲讽了一番,那之后,我就发誓,一定要把篮球练好。”
尤黛把空的奶茶杯和用过的纸巾扔进街边的垃圾桶,又说:“你现在篮球打得这么好,肯定以前练习得很刻苦吧?”
舒云端拉开了车门,给尤黛让出一条道来,眼神沉了沉:“是啊,很辛苦,不过,也很有成效。”
“云端!”
权俊驰高叫着,从球馆冲了过来。
尤黛要上车的脚步一顿,手搭在车门,跟舒云端同步回了头。
“你……”球馆外的路灯亮如白昼,将权俊驰脸上的汗珠和被汗打湿的衣服照得清清楚楚,他跑得太快,还喘着粗气,但气势不减,指着舒云端,挑衅说,“这次是我状态不佳,下次,我绝对赢。”
舒云端满不在乎说:“下次的事,下次再说,记得裸泳时,拍视频为证。”
“我……”权俊驰顿时丧着脸,扒拉住尤黛的衣袖,哭道,“姐姐……我不想裸泳,你劝劝云端吧,让他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小命。”
“啊?”尤黛莫名其妙,“什么裸泳?”
权俊驰赶紧解释道:“比赛输了的要在南道湾裸泳,上回我裸泳被抓,我不能再去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