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阔很揪心，人类是善变的。
苏小鹿看着苏阔沉闷的表情，她笑着反问：“小阔，那你祖辈和人类合作，他们之间有契约规则吗？就是那种，如果你违反约定，你就要承受你无法承受的代价，有吗？”
苏阔眼眸大睁：“规则？契约？没有，他们没有，每当失败，他们会受伤，但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能伤害人类，人类是天道的偏爱，伤害他们，我们会受到惩罚的，天道的压制，会很难受。”
苏阔皱起眉头，他明白了苏小鹿说的规则和契约，但他们不能那样做。
苏小鹿也微微皱眉，听着苏阔这么说，她想起了牛崽。
天道的压制的确让人很痛苦。
苏小鹿看着苏阔，她难以想象，他们守护兽的祖辈是怎么过来的，明明做的是保护世界的事情，却不得天道偏爱，做的不好还要受惩罚，想着都气。
苏小鹿神色认真起来，她看着苏阔开口：“小阔，你听着，在一定的规则上行驶你们的权力，这才是天道，人除了肉体，还有精神，意志力和梦，在清明梦里，一切皆有可能，如果毁约没有后果，那便不会有人遵守约定。”
“姐姐，你是意思，我在梦里制约不是伤害吗？”
苏阔一脸惊讶。
苏小鹿露出笑意重重点头：“当然了，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他们相信梦是真的，又不是你让他相信的，是他自己要相信的呀。”
苏阔有控梦的能力，这很好，从他惊讶的神情里，苏小鹿就想象得到，他们祖辈受了多少气，她的话语，可以说打开了守护兽的新世界。
苏阔恍然大悟，他激动的抱着苏小鹿道谢：“姐姐，谢谢你，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太幸运了，可以遇见苏小鹿，可以和她这么好。
或许将来，他自己就能做好那些艰难的任务。
苏阔太激动了，抱的有点紧，苏小鹿咳嗽一声：“小阔，鱼……糊了。”
苏阔赶紧松开。
苏小鹿指着糊的厉害的：“这尾，你的。”
苏阔眨巴着眼睛：“为什么，人类不是说尊老爱幼吗？姐姐应该让我对吗？”
苏小鹿拿起一条微糊的，她摇摇头：“这句话本来就前后矛盾，又尊老又爱幼，到底谁先呢？如果有争论，那不要怀疑，以自身为当先，就是说，不要管什么争论不争论，你自己最重要。”
苏小鹿腹黑一笑，开始吃鱼。
苏阔似懂非懂，郁闷的吃鱼。
第816章 产妇
苏小鹿看着苏阔懵懂的表情，笑的更开心。
人类，复杂着呢，苏阔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慢行两月，到达芙蓉洲境内。
这两月里，苏阔就见识到了人类的善变。
看着像是乞丐的人，回头却换下了破烂衣衫转身进了赌场。
看着无害的孩童之路，转头却把他骗去无人行走的林子。
苏小鹿不会提醒，但最后会陪着他解决。
苏阔从一开始的懵懂，谁说的都相信，到现在有些谨慎了，他在成长。
到了芙蓉洲境，苏小鹿准备去芙蓉洲城看看，过去十年了，也不知道柳子衿还在不在芙蓉洲当差。
十年弹指间，她和他们，已经十多年未见了，如今再见，所有熟知的人都是旧人。
苏小鹿决定去一下，她觉得现在的她，就像是十多年前的吴老头，要让她认识旧人。
苏阔没有化人的时候，多是在空间里，苏小鹿熟悉的人，他并不熟悉，现在化形了，苏小鹿除了带他学习亲自教他，也让他认识她所有的亲朋。
途径茂林，风平浪静了数天被打破了。
路中有一个孕妇拦路。
孕妇肚子高高鼓起，一直在喊痛，身上的衣服头发全被汗水打湿了，脸上苍白，唇无血色，看上去好惨。
苏小鹿看了看四周，她对苏阔开口：“小阔，你去看看。”
苏阔原本也注意到了，他就是在等苏小鹿发话。
苏小鹿现在开口，他立马就夹紧马肚子上前去。
他翻身下马，到女人面前蹲下询问：“夫人，你为何在这里，你需要我帮忙吗？”
女人眼里含满泪水，可怜兮兮的开口：“这位小公子，我叫白红梅，我同丈夫吵嘴，一时怄气想回娘家去，我娘家在山里落后的村寨，一去要三个时辰脚程，却不料行了半途，引动了胎气半路生产，这前无村后无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请小公子救救我。”
“求求小公子了，天就快黑了，你们不救我的话，我肯定会死在这半路上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白红梅泪汪汪的看着苏阔。
苏阔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眼苏小鹿。
苏小鹿低下头，虽然没说话，但她的态度却说明了‘别看我，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