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禁严,给朕查!”司清怒道。
有人急忙出去找人搜查,医师们围在昏迷的二人身边,等着太医令为他们扎针。
“等等!”顾慈从门外冲了进来。
太医令给英国公看病,他自然也知晓,赶紧骑着马跑了过来。
刑部和金吾卫也在现场,正准备向小皇帝交代二人是怎么在街上遇刺的。
太医署一时间热闹不已。
司清皱了皱眉,问道:“五郎,你来干嘛?”
“我先进去。”顾慈没有解释,而是匆匆行礼后,就跑到了二人身侧。
太医令正准备脱下他们的衣服,给二人扎针。
“太医令,能否让人退出去?”顾慈请求道。
虽然二人的伤口已经被简单包扎过,但想要快速止血,还需要配合针灸。
他看了一眼魏琳苍白的唇色,忽地跪下,向太医令请求,将现场的人都清出去。
太医令大惊。
英国公府的小郎君,今儿是怎么了?
他可不敢让英国公的儿子冲自己下跪。
想要找准穴位,不可能隔着衣裳扎针,太医令的手停在魏琳的领口,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将围观的医师都打发了出去:“去煎药。”
他只留下两位医师,帮忙打下手。
顾慈跪在地上,并没有起来。
两位医师互相看了一眼,劝解道:“我等必定会全力救治魏左丞和姚御史,顾小郎君不必如此。”
太医令皱眉道:“你这副做派,岂不是在耽误病人的治疗?”
顾慈又给他磕了个头:“还请太医令发现任何事,都先不要传出去。”
太医令的脾气也上来了,质问道:“就算圣上问起,也不可以说吗?”
顾慈沉默不语。
太医令挥了挥手,让他赶紧滚出去,别耽误他施针。
虽然顾慈仗着英国公,可以不给朝中很多人面子,但太医令在太医署治病救人几十年,也有自己的傲气,并不打算纵容他继续这样下去。
“圣上问起,我必然要交代清楚,这是我作为臣子的本分。”他冷哼一声,让医师架起顾慈,把他扔出去。
就算这二人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圣上问起的时候,他还要隐瞒病情吗?太医令如此想到,又上手扒拉二人的衣裳。
顾慈被拎了出去,正对上了司清疑惑的双眼。
刑部和金吾卫已经交代了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朱雀大街也有不少人目睹此事。
“魏左丞和姚御史好像约好了,在尚书省门口碰头,根据周围庶民的交代,是往春满楼的方向走的。”刑部尚书交代道。
顾慈垂下眼皮:“魏郎一向喜欢吃春满楼的糖糕。”
也就是说,魏琳和姚成宣约好了,去春满楼买糖糕,但是在路上碰见了歹人行刺。
林雁抱着一大堆的纸张,一边翻阅一边说道:“据现场的目击者交代,他们二人途径朱雀大街时,冲出来一群庶民打扮的人,大概有三四个,拎着刀就往二人身上砍。”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几位庶民在此次混战中受伤,不过情况并不严重,已经送往医馆了。”
“那些人砍倒人后,庶民往金吾卫报信,但不知为何,金吾卫的人迟迟没有过来,最后还是庶民联合在一起,将二人保护了起来。”
“那几人见对面人多势众,便四散逃离了,现在只找到了其中一个人的尸体,经过现场群众的指认,确实是歹人之一。”
司清挑眉问道:“尸体?”
“是,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死了。”林雁冷静道。
现场陷入了沉默。
司清冷笑一声,问道:“金吾卫为何迟迟不来?”
金吾卫负责长安城的安保,出现了这样的事,难逃其咎。
右金吾卫大将军打了个冷颤。
林雁瞥了他一眼,凑近小皇帝,低声说道:“今日是左金吾卫中郎将轮值,上个月魏左丞才参了他一笔。”
司清怒道:“魏郎参得没错!”
“朝廷官员被当街刺杀,和你们金吾卫脱不了干系!”
右金吾卫大将军吓得赶紧跪下。
司清憋着一股气道:“赶紧去查!”
在场众人应道,很快四散离去,只留下顾慈和蔡卓,还有司清在场。
蔡卓瞧了瞧檐下帮忙煎药的医师,提着衣摆,准备再进去问问情况。
顾慈上前一步,挡在他的面前。
蔡卓:?
“顾小郎君,这里是太常寺……”他提醒道。
这里是我的地盘,不是英国公府,你挡我路干嘛?
司清也奇怪地看过来,问道:“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担心他们。”顾慈答道,但仍然横在两人身前,不愿让他们进去查看情况。
司清歪了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