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知裴先生,执掌裴家不过几年的时间,不单单把裴家死死的钉在首富的位置上,甚至在前段时间对政.权有了兴趣。
甚至传闻裴先生跟军区司令和政界高层关系密切,更有甚者传闻裴先生能操纵影响京市的一切地下事务。
不管如何,京市裴先生这个简简单单的称号,蕴含着凌厉摄人的权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外如是。
一时宾主尽欢,笑声在走廊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而在转角处,一个穿着妥帖西装,身披长大衣的男人闲庭信步走到走廊尽头阑槛处透气。
在竹阁有些幽暗的光影映射下,他低头咬着烟蒂点烟的动作性感又撩人。
“呲——”的一声,蓝色火焰升起,一抹猩红映亮他锋利流畅的下颌线条。
良久。
穿堂风清爽宜人,他身后不远处是从刚才的包厢中出来人——
王总眼尖的发现了裴欲行的存在,面上带上喜意和紧张,下意识的恭敬招呼:“裴先生?”
这三个字一出口,周围一圈喝的醉醺醺的人都怔楞了一番,接着踌躇又犹豫的互相对视——
裴先生一个人待在这里,确实是个搭讪蹭眼熟的好时机。
而叫了人的王总酒醒了几分,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好像裴先生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
他只像是一座雕塑一般站着,似乎被竹阁中竹园中的什么吸引了视线。
夏天天气多变,一瞬的功夫就下起了大雨。
王总正打算让人们悄声退下去,就见刚刚沉默的裴先生倏地被雨惊醒,之后大步转身朝他们走来。
“裴、裴先生?”
斯文矜贵的男人面色冷淡又苍白,他视线扫过王总助理手中的雨伞,“借用一下雨伞——劳驾。”
王总愣了一下后一叠声的应了,忙把雨伞双手捧给裴欲行。
就见面前的清冷矜贵的裴先生几乎是为难了一下,薄唇微掀,“有纸巾吗?”
...
裴欲行大步冲到竹园木门下,抬头看向不远处小凉亭中模糊的人影。
距离很远,只能看见纤细的腰肢和低头轻笑的白皙侧脸。
他伸手捂上跳的快到不正常的心脏,倏地倚在门框边闭眼平息了一番有些喘的气息,又颤抖着手用纸巾细致擦拭虎口处——
那里有烧伤的痕迹,是刚刚他为了压下心中的疯狂爱意时“不小心”用烟头烫的。
宝宝心软,看见他人的受伤都要担心难过,他不能让她心烦。
“有人过来了。”
凉亭中,齐音之若有所思的盯着远处缓缓走来的高大男人,扯着温月宁的手搭上自己的脖颈。
“宁宝,帮我涂一下遮瑕好不好?”
她脖颈上有一块儿很明显的红痕,像是被狗给啃了一样。
温月宁眉眼弯弯,有些诧异的道:“阿音姐姐,这是谁...弄的呀?”
“柏沉,”齐音之耸肩,“他又跟我闹小孩儿脾气呢。”
温月宁皱了皱眉,气鼓鼓的“哦”了一声,她在伦敦养伤期间,跟齐音之的联系也没断过。
自然清楚齐音之被柏沉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纠缠的事情。
两人还没来得及多说,身后就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你回来了。”
温月宁倏地一顿,抿了抿唇才转向身后。
一年不见,裴欲行变得更加清瘦挺拔了,黑色挺括的大衣把他衬的苍白瘦削,像是在夜间才出没的鬼怪。
他桃花眼沉沉的看着她,眸色幽深,像是蕴含着千言万语又空茫嶙峋。
两人对视。
良久,温月宁缓缓地眨了下杏眸,语气如常,“好久不见。”
她语气寻常的就像是跟故友不经意碰面,不带丝毫异样情绪。
裴欲行喉结滚动一下,唇角的笑渐渐扯平,看出她转身离开的意思,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她狐疑的扭头看了他一眼,裴欲行语气有些滞涩,“别走,外边在下雨,我送你回去。”
齐音之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唯一的一把伞也被带走,像是在故意为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
温月宁垂眸没有回答。
果然看似强势的裴欲行果然慌了阵脚,“你别怕,我只是怕你生病,送你回家我就离开。”
他语气卑微又狼狈,“宝宝,别推开我。”
就在他几乎绝望的等待中,他抓着的那只手挣了一下,很轻易的甩开他的钳制。
她温软的声音传来,先走一步,“走吧。”
他几乎是狂喜的抬头,“嗯”了一声,匆忙的举起伞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把伞举到她头上。
两人的搭配十分醒目。
刚从竹阁中出来的王总一众人士,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盯着面前这一幕。
等裴欲行护着那个肤白如雪的大美人离开后,才有人气若游丝的喃喃了一句,“这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