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周故渊站在玻璃前,听清了她急促的呼吸,“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
“我想见你。”
谢知时来不及说那么清楚,从王姨那里听了太多事,心里很乱,脑子也很乱。
长期冷静运作的大脑,哪怕是几次被周故渊猝不及防脚乱的心,都没有此刻的乱。
周故渊转身,看向门口的齐牧,示意了下往候机室外走。
电话没有挂断,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只有呼吸声透过手机落入对方耳中。
谢知时从一楼坐扶梯上二楼,又看了眼时间,离起飞还有五十分钟。
跑进航站楼,径直朝VIP候机室方向去,她以前出差跟着老板走过这边通道,知道在哪里。
“我到了,你——”
从熙攘的大厅人群穿过,相比较其余地方的拥挤,这里显得人少了很多。
所以她一抬头,就看到从安检口出来的周故渊。
握着手机站在原地,看着他大步走过来,恍然回神,飞快走上前,“我——”
“我想和你说声谢谢。”
“周故渊,不管是那五万块还是帮我还债,都谢谢你。”
周故渊在她面前停下,看她跑得脸色发红,比平时冷白的皮肤多了红润,头发也显得有点乱,身上衣服更是看不出搭配,至少是随便换上。
“就为了和我说这个?”
听完她的话,周故渊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还不错,眼里隐隐有了笑意,“这不值得你跑过来。”
“你出差是工作,我不好打扰你,所以想……”谢知时显得有点无措,“你是不是要登机了?”
机场广播响起,谢知时忘了要说什么。
又可能是要说的太多。
她看着周故渊,看清了他眼里的笑意,愣了下,如释重负。
她知道,周故渊应该是懂了。
广播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登机提醒,他们就站在安检口,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周故渊盯着她,手机震了下,他知道是齐牧发来的短信,提醒他应该进去。
“我下周六回来。”
周故渊回头看了眼安检口,齐牧在那里等着,“其余的话,等我回来再说。”
她点点头,“那你一路平安。”
“我等你回来。”
他们俩默契地并肩往安检口走去,工作人员和周围人的眼神充满善意。
看着周故渊过安检,回头时,她挥了挥手,脸上多了笑容。
齐牧向谢知时点头示意,然后走到周故渊身边,惊讶问:“原来是谢小姐来了。”
“之前有不少人想打听你们结婚的事。”
难怪周故渊刚才心神不宁,还从候机室出来,是为了这位新婚的周太太。
银行里倒不是大家都不知情,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周故渊带着谢知时回谢家,跟董事长那边闹了一家,多多少少有所耳闻。
只是谢知时身份成谜,没几个人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尤其是那些想撮合周故渊的企业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出身太普通,以至于根本打听不到多少消息。
“最近事情太少?”
周故渊瞥他一眼,“松城那边的合作案尽快敲定,他们却资金,我们有资金,那主动权我们手里,多谈三个百分点。”
三个百分点?
齐牧一脸震惊,但又觉得是周故渊亲自去谈,就显得很正常。
起飞前,周故渊给谢知时发了条信息。
周故渊:【回来再说。】
谢知时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还在回南山壹号的路上。
看着简短的短信,她关掉手里屏幕,看向窗外,心情终于有了和天气一样久违的明媚。
今天不是周末,谢思月应该在上课,张虹估计在家里。
她想了下,打算今天或者明天去一趟桐花路,住一两天应该还好,反正周故渊出差,没有禁止她去别的地方。
刚翻出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出去,心有灵犀一样,张虹的电话打过来。
她好奇问:“妈?”
张虹答应了声,然后沉默,过了会儿才开口,“知时,你清明去那边,是不是和他们碰上了?”
脸上的轻松消失,她皱起眉,“他们打电话找你了?要钱还是要什么?”
谢铭去世后,他们给过谢家不少钱,老家办酒的钱也给了他们,少说几万块。
之后还债根本没有多的钱,张虹每个月要去拿药,谢思月也才停药不久。
谢家不肯还债,说债跟他们没关系,一分钱没享受到,所以没问她们要养老钱。
现在开口,是那天撞上谢大姑吧。
周故渊的车再低调,也不会低调到路边随处可见。
她带了个陌生男人去祭拜谢铭,肯定会去打听。
谢知时看着窗外,示意李叔在路边停下车,“李叔,我去桐花路,你先回去,帮我和王姨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