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婉静可不认同:“我们猜测的那些,或许有部份是假的,但有些绝对是真的。”
司月一开始不明白婉静口中什么真的假的,待听完柳愿的复述了她们昨天的对话后,就明白了。
她觉得沈遇没那么坏。初见时,他怀疑她是司流光,还对她下了禁制术呢。他不就是怕司流光会祸乱人世吗?后来知晓她并非司流光后,他对她可好呢。他怎么可能会是灭她师门的侩子手。
至于皇帝么,她没见过他也不认识他,就不敢保证了。
不管如何,猜测只是猜测,只有找到被囚禁起来的观主和长老们,才能真相大白。
她也不多耽搁,是晚夜深人静时就一个人御风飞行,前往普宁寺查探。
她露的这一手,不说婉静和王蕴和了,就连容姑姑都叹为观止。
“想不到司月师妹年纪轻轻,竟然就有如此高深的道法!”如果说婉静之前还不服气观主选择司月作为关门弟子,这会子完全是心悦诚服了。
“太上老君在上,希望司月师姐此行一切顺遂。”王蕴和昨天向太上老君祈祷司月能够逢凶化吉,结果今天司月真就出现在眼前了。那定然是太上老君听到她的祝祷了,所以这回儿她故技重施,就盼着司月能顺利找到观主和长老们,并将她们安全救出狼窝。
谁知这次的祝祷不管用,她很快便见到原路返回的司月。
司月脸色很不好看:“普宁寺里头布满了阵法。我若强行闯入,必定被人发觉。我生怕打草惊蛇,所以只能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昨天还能进寺呢。”王蕴和脱口而出。
怎么感觉那阵法专门为了防司月师妹似的。
司月亦有此感。
不过翌日她们便知道,原来是因为天师盟大比之故,朝庭用阵法将那里封起来了,只有特殊人员才能进入,听说一直到大比那天,才会允许与会人员进入。
也就是说,还需要再等两个月了。
“督主,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诱她入寺,活捉了她?”袁不臣不解地问。
魏南城悠闲地将鱼食拨入池中,看着那鱼在那里唼喋。
“不急。她要真是司流光,凭着咱们这些人,是抓不住的。”
当年四观那么多大能集结起来对付她,最后只余一人生还。他们这些人,凭什么出手对付这样一个盛名在外的恶妖?凭运气么?
魏南城将装着鱼食的盘往旁边一递,袁不臣接过来转交给仆人,“那督主,你打算怎么做?”
“妖要是受了伤,恢复力一向异于常人,普通的伤口转瞬间便可愈合,好似没受过伤般。当年司流光被人一剑穿心,依旧如没事人一般谈笑自如。想看这位叫司月的女子是不是妖,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么?”魏南城冷笑,“吴国舅家那小妞,也是该利用起来了。”
袁不臣立时便领悟了督主的意思,就是让他“借刀伤人”。
吴宛闲,这个被吴家宠坏了的蠢女人。他不如诱导了几句,她便能眼不带眨地连害三命命。
“可惜了。我专门给她的符箓,她送是送出去了。可惜被司月这小娘皮破解了这一杀招。”
魏南城冷哼:“司流光若是被你这些雕虫小技伤到,那她就不是司流光了。”
正说着,忽然下人来报:“袁先生,吴家小姐请您过府一叙。”
袁不臣看了魏南城一眼,魏南城点点头:“去吧。”
袁不臣这才退下,回房换了身黑袍出门。
到了吴府,自有下人领着他一路穿亭绕榭。才走到花厅外头,就听得里头一阵碗碟落地的破碎声。
这吴小姐脾气可不小啊。
袁不臣垂下头,装作一副胆小怯懦的模样。
吴宛闲一见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拨手又摔了旁边几案上的双耳青花瓷花瓶。
“不是说你的符箓极为‘灵验’吗?怎么那小贱人还好端端的活着?”
袁不臣不敢抬起头:“小人这符箓是没问题的,普通人要拿了只有死路一条。许是收到这符箓的人,是那道法高深之流,他们最是善长除咒解厄,这符箓反而是难不倒他们的。”
吴宛闲小脸皱成一团:“照你这么说来,我还拿她没办法了?”
袁不臣又假意劝和了几句,让她多做善事,与人为善。
吴宛闲秀眉直竖:“怎么,本小姐还用得着你来教我做事?”
袁不臣连称不敢。
吴宛闲直接将一装满银票的荷包扔到他面前:“你们这些人,不就是想要银子么。只要你真的帮了我,这荷包里的银票就全是你的了。”
袁不臣忙不迭地弯腰捡起荷包,打开一看那银票的数量,满意地眯起了眼。他从袖中掏出一把做工精美的匕首,呈送至吴宛闲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