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会儿正暗自窃喜着,根本没有察觉到皇帝已经分心了。
虞舒月总算是彻底把圆圆给安抚好了,这会儿它乖巧的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眼神委屈的看向她,仿佛知道自己闯祸了,在祈求主人的原谅。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紧握着链子的手微微松了松,从紧绷的状态出来后,她才发觉手掌心火辣辣的疼。
是方才太过用力,圆圆的力气又很大,让她的手心都被磨破了皮。
但是这会儿她也无暇顾及破了皮的手掌,而是朝着皇帝的方向直接跪了下来。
“臣女有罪,没有管教好圆圆,令陛下与各位娘娘受惊了,请圣上责罚。”
“是臣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职责,请陛下降罪。”
虞翊武见女儿安全,也舒了口气,接着便和虞衡越一块跪到虞舒月的身旁向皇帝请罪。
嘉帝跑远了的思绪被他们三人的动作给拉了回来,瞧着跪了一排的虞家人,他脸上的怒气已经因为方才的分神所剩无几了。
“陛下,臣妾胸口有些闷。”
宁荣皇后了解他,一看他这个神情便知道他大概率是不会追究他们的过错。
她眼神一转,抬手捂着胸口,眼神湿漉漉的抬头望向皇帝。
“荣儿怎么了?太医,太医。”
“陛下,臣妾没事,只是被惊吓到了,缓过来就好了。”
宁荣皇后说话有气无力,看似在给皇帝消火气,但却是另他的怒意蹭的一下上来了,看向虞家人的视线也越发的不友善。
虞舒月微微低着头一直等着给皇帝降罪,但是却发现一直压迫着的视线转移了。
她暗道不好,果然抬头便瞧见皇帝不善的眼神如看死物一般盯着圆圆。
第三十七章:宫宴5
“虞将军戎马半生,为大祁南征北战多年,劳苦功高,虞家子女本能在这富饶的上京城过着安逸的生活,但却只能够在塞外黄沙漫天中过着粗糙的生活。”
嘉帝沉着脸缓慢说道。
虞舒月不知道他忽然提这个干嘛,但是瞧着他看向圆圆的视线越发的不善,她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但今日这畜牲突然发狂令皇后受了惊,这是不可饶恕的,它——”
“父皇,等等。”
嘉帝的话还没有说罢,便被天贶给打断了。
也就是唯一的女儿,不然嘉帝不仅半个眼神都不给,甚至还有可能迁怒。
“贶儿,不要捣乱。”
淑妃拉了拉她的小手低声温柔道。
“无妨,贶儿可有何事?”
皇帝严肃而吓人的神情稍微收敛了些许。
“父皇,可不可以别怪圆圆啊,贶儿喜欢它。”
别看小家伙才五岁不到,但是格外的敏感,看到嘉帝冷脸,便知道他接下来准备做什么了。
“父皇其他的可以依你,可这不行。今日它惊吓了皇后,如果不加以管教,今后就说不准要伤人了,和人相比较,是这畜牲重要还是人命更为重要?”
皇帝说到后面视线看向淑妃,仿佛在责怪她没有把天贶给管教好。
天贶还想继续说话,但是被她母妃给拍了拍肩制止了。
“陛下,都是臣女没有管教好它,臣女甘愿受罚。”
听皇帝这个语气,圆圆怕是凶多吉少,虞舒月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父皇,今日这头雄狮的确不太对劲,儿臣以为应该先弄清事情的原委,也许作怪的是人而不是这头什么也不知道的动物。”
“皇兄莫不是因为最近时常往镇国将军府上跑,所以与这畜生建立了感情,这会儿舍不得它?可它却差点伤了父皇与母后,孰轻孰重,望皇兄斟酌。”
今日一切针对虞家的举动都是为了拉祁修尧进入这趟浑水,祁修景正在找机会往他身上扯呢,没想到这会儿他竟然主动跳了出来。
有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呢?
“朕看太子这身体也没有如同太医说的那般虚弱,不然怎么还能在这大雪天气中出行。”
亏了祁修景的话,让嘉帝想起他之所以会让虞府带一头雄狮前来参加宫宴的原因。
一切都是因为太子。
“咳咳,儿臣这副破败的身体让儿臣不管做什么都有心无力,不能走,不能跑,更没有机会策马,每年的秋闱都是局外人,现如今因为有了虞姑娘的爱宠,才让儿臣能有机会触摸到这么一头猛兽,这种心情难以言喻,望父皇体谅儿臣一番。”
祁修尧这近二十年来都不曾对着皇帝说过任何软话,不曾在他面前柔弱半分。
每次都是表情淡淡,皇帝说什么,他好似都无所谓的状态。
这是他难得在自己的面前揭开他的伤疤,展现出他脆弱的一面,皇帝对他少得可怜的怜爱之心又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