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宿敌表白后死遁了(138)

之前几次贺敛要见她, 她都拒绝得毫不留情。

上一回, 更是借着破了神宫规矩的名义,掰断了三皇子殿下的一只手。

她不能杀了他,还要留着他跟阙渡鹬蚌相争, 好让自己渔翁得利, 只是一只手,已经算是轻的。

相信,三皇子殿下如此善察人心, 应该能明白她有多不待见他。

可他又来了。

怎么, 一只手好了, 想断另一只?

“因为,尊上,这……”侍从比划了一下,支支吾吾的,实在说不清楚,“前殿人多眼杂,我不敢让三皇子殿下久留。”

她说这一通,仿佛没说。

还是贺敛自己开了口,伸出手,坦荡地解释:“我这幅样子,总不好让别人再看到。”

扶窈望向他那骨节明晰的手——

掌上,腕上,袖口上,都是血。

猩红的,浓郁的。

映着他那一身淡色绢袍和如玉面庞,更显得昳丽又诡谲。

哪怕她对血腥已经是司空见惯,一下子看见这种极具冲击力的画面,也不由得心跳一滞。

忍住没有下意识后退一步,都算容大小姐够冷静的。

难怪,侍从为了不让贺敛久留在人多眼杂的前殿,只能被迫叫他进来。

策典在即,贺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储君。他出入神宫,以询问策典一事为借口,除了扶窈本人,自是没有谁会拦。

可这幅模样出现在神宫里,又怎么可能见人?

旁人若是产生了写猜测,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内乱。

她一挥手,让侍从先下去。

然后才转头看向贺敛,冷着一张好看的脸,不留情面:“你也马上滚。”

“我总不能就这样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神宫出了什么变故。”

贺敛不急不慢地笑起来,道:“我刚准备洗手。”

他在这里过得真真悠闲得跟主子似的,说着,还给她指了指那不远处银镶玉的水盆,是之前让侍从搬上来的,装了满满的清水。

当然,青年的手一伸进去,一转眼,清水成了赤色,全然被血染红。

铁锈般的血腥味也跟着传出来,叫人发自内心的生厌。

还好扶窈现在可以自己剥夺自己的嗅觉了。

她拧着眉,觉得贺敛这笑容还没有阙渡那张死人脸顺眼:“这是哪来的血?”

总不会是神宫里的人,那——

“刚刚,我的亲兄长,二皇子贺钦病逝,你没有听到消息吗?”

贺敛反问。

“我对你们朝廷上的勾心斗角没有兴趣,我问的是——”

扶窈刚想说他答非所问,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贺敛见她微微一滞,也明白她猜了出来,更是不隐瞒,十分直白且平和地道:“他确实重病缠身,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咽气,便被我弄死了。”

所以。

那手上。

是他一母同胞的长兄的血。

“…………”

扶窈一时语塞。

看来那侍从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不只是因为没通传不好跟她交差,更是因为也许猜到一二,生怕这样的皇室丑闻传出去,故而不敢直说。

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讲,神宫跟皇室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圣女跟储君的地位有凤凰羽做靠山,就算闹出泼天的丑闻,大家也会粉饰太|平、隐瞒勾结、装聋作哑,下头的人却得自己想办法把自己绑紧在这艘船上。

一盆水洗不干净,贺敛又换了一盆,一边将那胞兄的血洗去,销毁罪证,一边对她道:

“我对圣女如此坦白,便是相信圣女不会说出去。”

扶窈也不会闲着没事去给贺敛使绊子。

她正事还没做呢。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她更希望自己不要听到。

早知道把五感全部一起剥夺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她实在不想要面对这些怪事了。

“你现在告诉我那个灾星是贺敛,我也会相信的。”

扶窈在心里跟白雾说。

大小姐由衷地觉得,这个世界真是乱了套了。

大魔头小时候遭人欺凌,因此黑化,从而手上沾满鲜血,在不归路上越走越远就算了。

怎么连一国储君也跟披着人皮的鬼一样?

全部都是恶人,真的没一个好东西。

白雾:“下界有三千红尘,人生百态,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而且,贺敛这不是跟阙渡是亲兄弟吗?”

哪怕一个幸运一些,成为高高在上的储君。一个倒霉许多,因为天煞孤星被驱逐出皇室。

实际上,仍然是一母同胞。

当然是一脉相承的神经病。

只不过发病的形式、程度、侧重各有不同而已。

从贺敛能拿阙渡当好几年药人,把自己的亲弟弟折磨得半人半鬼,甚至还想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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