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神秘的一笑,李谓才开口解释:“刘公子,不是李某人有意藏私,而是因为李某人觉得,这宅院再美看久了也就这样,难逃单调乏味。”
“难道李大人还见过更美的地方?”柏衍又是期待的发问,甚至有些跃跃越试的意思。
“那倒不是。”
顶着“刘渊”疑惑的目光,李谓缓缓的摇了摇头,笑问:“刘公子可知,打造这处地方需要多少钱银?”
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柏衍回问李谓:“再多又能有多少?”
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对面的王老爷和孙老爷捧场,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李谓这一次没有作答,而是由着左侧上首的孙老爷接过了话头。
“刘公子,打造这处宅子,足足花了一百万两。”
话音刚落,厅内的空气,突然凝滞了。
第61章
厅内的空气, 意外的凝滞了下来。
一百万两,对于富可敌国的刘家来说,确实不过是小意思。
但若是将一百万两, 用来修葺一处只做待客之用的宅院, 又实在是太过于的大材小用了。
柏衍原本不以为意的笑容, 肉眼可见的微微僵住,脸色变暗沉默了下去, 好像突然被扫了兴致。
王老爷和孙老爷眼观鼻鼻观心, 也没有说话,李谓亦是。
半晌之后, 面色黯然的“刘渊”又像是想通了什么。
偏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李谓, 有几分笃定的问:“李大人如此大手笔, 怕是有什么发财的路子吧?”
商人重利,发财的办法,谁也不愿意白白的错过。
“刘渊”的意思也很明显, 李谓一届寒门起家的官身, 俸禄不过几百担,就算是家中亲属经营些商铺做支持, 也不可能做得到如此的挥金如土。
若是要修葺这样的宅子,定然是有赚钱的办法。
他的好奇和迫不及待的探究, 大大的取悦了李谓。
在李谓的眼中看来, 对方终究还是年轻了些,起初还算是能忍得住。但几杯酒下去, 情绪的变化根本藏不住, 所有的欲望都表现在脸上。
这不, 只是稍稍抛出一饵,鱼儿就自动咬钩了。
李谓没有直接回答柏衍的问题, 而是转而问“刘渊”:“刘公子乃是第一皇商家的嫡长孙,不过是一百万白银,怕是进不了刘公子的眼吧。”
他特意将“刘渊”捧得很高,却又避而不谈赚钱的法子,反倒引得对方被勾得心中痒痒,态度也是更加的急迫。
李谓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刘渊”想说些什么,又有些犹豫不决。
为了换取李谓的“秘密”,当然只能先交出自己的以示诚意,这样才能做到有来有往。
柏衍的面色渐渐的有些焦灼,又闷头干了一杯酒。
而后有些不虞的道:“家底再厚,耐不住要用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些。”
语气中分明有抱怨。
李谓扫了一眼左下方一直没有接话的王老爷。
对方像是做好了准备,立即满是疑惑的问:“刘公子,刘家可是富可敌国啊,也会有如此不得已而为之的时候吗?”
似乎是王老爷的话,无意戳中了“刘渊”的痛楚,让他烦闷之下又倒了一杯酒。
酒盏的壶口精细,半晌也倒不出多少。
本就烦闷的人,更加不耐,怒气冲冲的干脆将壶盖掀开,对嘴就着酒壶喝了起来。
动作急切,全然失了优雅贵公子的做派,可见此人的失态。
李谓见状,忙劝到:“刘公子,何须如此,这样喝太伤身。有什么烦闷的,且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就凭当年刘家的援手之恩,能帮的李某人一定会帮。”
听了此话,柏衍才面色犹豫的将举起的酒壶放了下来,而后不耐的扔在了小桌上,盘盏撞击声更彰显了他的不虞。
身后的仆从,立刻躬身上前为他换上新的一套器具,器具的颜色锃亮,仆从也甚为周到。
终于让“刘渊”再度冷静了下来。
“是刘某失态了。”
摇了摇头,柏衍叹息着道。
“无妨,谁都有个心绪不佳的时候。”
李谓只是善解人意的摆了摆手,全然不介意的样子。
面上笑意无奈,甚至是在哭笑。
迎着厅中三人一刻不停的打量,柏衍终是开了口:“天下人不知,以为刘家皇商,便金银财宝享之不尽。”
对面的两位中年人意外的目光投过来,柏衍又叹息一声作为回应。
而后接着道:“可刘府背靠南王府,哪有不孝敬我家姑祖母的道理,每年就是这一处的开销,都要分走大半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