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今晚穿得单薄,又吹了冷风的缘故。
这糟心事倒是一件接一件的来。
“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
这按门铃的暴躁劲,不用透过猫眼看出去,岑呦柠都能猜到来人是谁。
脸上的神情不受控制地柔和了几分,嘴角控制不住上扬,但不知道想到什么,很快又把嘴角压了下去。
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回浴室,任由湿哒哒的头发搭在肩上,再疾步跑到客厅,把原先开的暖气关掉,又急忙把窗户打开灌了些冷风进来。
突如其来地被冷风一吹,倒是吹得她鼻子一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等做足这些准备后,她才小跑到门口,刚准备开门,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把拖鞋脱掉,放回鞋柜原处。
这才轻咳两声,双手环胸,面上摆出一副不耐烦的神色,慢悠悠地伸手去开门。
果不其然,能把门铃差点按坏的,也就只有那位太子爷了。
“我说姑奶奶,你开个门怎么跟撬锁一样慢?”
江屿也不跟她客气,门一开就径直地往里走,动作迅速地把门关上,生怕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半分。
他这姑奶奶身体娇得很,动不动就得感冒受寒。
“你来干嘛?”岑呦柠没回答他的问题,语气听起来并没有半丝欢迎的意思。
“哟,得了个奖就这么傲气啊?现在才双料呢就对我这么不耐烦了,那等以后拿了三金岂不是见你一面都难。”江屿熟门熟路地从她鞋柜里拿出她那双拖鞋,放到她脚边,“穿上。”
岑呦柠撇了撇嘴,装作不情不愿地把拖鞋穿上,“切,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到底是谁傲气啊?有的人忙到连空都抽不出来呢。”
“哪能啊,您这么威风,但凡上网的估计都得知道了。”江屿自己也换上了拖鞋。
这拖鞋还是他之前自己带来的呢。
“今晚买了陈记的点心去见许导,不小心买多了,便宜你了。”
岑呦柠自然知道是哪位许导。
也知道那位许导出手帮过江屿一把的事情。
这也算变相解释了今晚江屿为什么没赶来金马奖颁奖典礼。
她就像是一只被主人一点一点抚平小情绪的炸毛的猫咪。
听他这么说,这才注意到他两边手里提着的东西,整整两大袋,怎么看也不像是不小心买多了的样子。
袋子上面赫然印着陈记的logo。
那是一家很出名的点心铺子,每天排的队都老长,特别难买,更别提现在这种又冷又湿的雨天了。
但它火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每一款点心都有自己的特色,不甜不腻,味道适中,非常合岑呦柠的胃口。
原先积攒的怨气这才消去了大半。
江屿一进她客厅就感到一股凉气,不自觉地眯了眯眼,“外面个位数的温度你开着个窗户图好玩儿呢?”
把东西放到桌面上,长腿跨了几步就到了窗边,把窗户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冷空气,“还不赶紧换身衣服去。”
岑呦柠侧头勾唇笑了笑,勾人得像只狐狸,“干嘛?怕被我诱惑到啊?啧啧,不会吧江大少爷,这都把持不住。”
“呵,那你倒是多虑了,小爷我就怕明日一早儿长针眼。”江屿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把暖气开了,丝毫不客气地瘫坐在她的沙发上,跟个没骨头似的大爷一般,呈“大”字状摊开坐着。
岑呦柠气急,但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话反驳,“哼”了一声之后就回了房间,懒得再搭理她。
等她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位瘫在沙发上的太子爷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双腿不受控制般朝他靠近,就像她的心一般,一点点地想离他更近一步。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点。
饶是在娱乐圈混了好几年,见惯了各种类型各种风格的帅哥,她还是觉得不如眼前这张看了二十多年的脸。
脸型流畅,轮廓分明的下颚线,高挺又完美的鼻梁,就连皮肤都好得让人羡慕。
那双仿佛会说着故事的眼睛合了起来,愈发显得睫毛又翘又长。
眼睛底下一片乌黑,不用猜都知道,昨晚又熬夜了。
她倒是记得,这位太子爷有个癖好,每天都得睡满八小时,美曰其名养生。
难为他还有脾气跑去陈记给她买点心。
“再看下去就得付票钱了。”
本以为已经睡着的人突然发话。
岑呦柠冷哼一声,“我怕你死我家里了。”
顿了两秒,江屿才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我要是死你家里了,你打算怎么跟你那小男友解释?”
岑呦柠觉得他这话倒是新鲜,眉梢一挑,“解释?我需要跟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