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宋时晚好笑地叹了声。
虽说嘴上说着不去,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薄霄宴走了过去。
见两人过来,薄屿辞朝一旁聊得正酣的男人比了个手势,淡声询问两人:“怎么过来了?”
“因为……”薄霄宴方才光顾着打小报告了,一头热将宋时晚拉了过来,压根没想过找什么借口把那个叫霍妍的女人从薄屿辞身边支开。
他支支吾吾半天,干脆指着宋时晚道:“她说她想你了!”
宋时晚:“?”
薄屿辞:“?”
周围传出几声调笑,有个男人打趣薄屿辞,说他果然新婚不久,妻子这么黏他。
旁边的霍妍脸色沉了沉,但神色还是一如既往地淡,默默往后退了几步,离开人群。
薄屿辞和宋时晚的脸颊纷纷燃起几分燥意。
薄屿辞眉眼松了松,清浅的笑意中含着几分揶揄:“真的?”
宋时晚哪里会说这种话。
她支支吾吾半天,这会儿又不好说“不是”,只得含混地点点头:“嗯。”
旁边的调笑声更大了。
薄屿辞牵起她的手,朝其他几人比了个手势:“抱歉,我先走了。”
其他人满脸堆笑打趣几句,但也识趣地没再留他。
从人群中离开,薄屿辞一直牵着她的手。
宋时晚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动都不敢乱动一下。
看出她的局促,薄屿辞不着痕迹地弯了下唇畔。
大概是刚刚被薄霄宴乱说话搞害羞了。
他捏了捏宋时晚的掌心,淡声问:“要不要去逛逛?”
“去哪里?”宋时晚仰头问他。
薄屿辞想了想,压低声线对她道:“没有其他人的地方。”
“啊,好。”宋时晚脸上的薄红愈发明显。
薄屿辞对薄霄宴道:“阿宴,我带嫣嫣随处逛逛。你先自己玩一会儿。”
薄霄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嫣嫣”是宋时晚的小名。薄屿辞从未在家人面前这么称呼过她,薄霄宴一时间有点不适应。
“好。”
薄霄宴功成名退,临走前不忘朝宋时晚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宋时晚:“……”
薄霄宴离开后,薄屿辞带宋时晚去了别院。
他在老宅住了二十多年,对这里的地形相当熟悉,也清楚哪里此时空无一人。
薄屿辞牵着宋时晚的手,慢悠悠沿着缦回的长廊散步。
这里空旷宁静,一步一景,美不胜收。
池边的荷花开得正盛,薄如蝉翼的阳光洒落在花瓣间,像是釉上了一层蜜糖色的光泽,整个荷塘都闪闪发光。
茂盛的荷叶间偶有涟漪绽开,宋时晚顺着望去,几条红色的锦鲤在其间穿梭着,轻快地摆动着尾巴。
她和薄屿辞在一旁的水榭中坐了会儿。
宋时晚斜斜地倚在栏边,看那几条游鱼穿梭,十分有趣。
清风拂过,吹起她的发丝。
隔了会儿,薄屿辞淡声问她:“刚刚你和阿宴过去做什么?”
宋时晚拢回思绪,她单手撑着下巴,望向他。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总不会是,真的想我了吧。”薄屿辞低低笑了声。
他坐到宋时晚身边,一手随意地搭在木栏上,陪她一起看游鱼。
余光便能打量到那张熟稔而又英俊的侧脸,宋时晚脸颊的温度怎么也无法被清风吹散。
她努力收回视线,呢喃道:“不可以吗?”
薄屿辞侧了下头,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他本以为那不过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宋时晚真的承认了。
唇边的笑意更甚。
他淡声道:“嫣嫣,过来。”
宋时晚看了看他,没有动。
隔了会儿,她往薄屿辞身边一点点挪了过去,最后还是满脸羞赧地坐到他腿上。
薄屿辞揽住她的腰,就那么仰头望着她。
目光在她的眉眼间慢慢描摹着,宋时晚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问:“怎么了。”
自从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后,她的感官似乎变得异常敏感。
他的每个细微的动作,每个眼神,她都会忍不住关注。
宋时晚顿了顿,还是问出憋在心里的话:“他们说,那个霍小姐,喜欢你?”
原来是因为这个。
薄屿辞浅浅笑出声。
他看着宋时晚,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可能吧。她之前说过,我拒绝了。很早之前的事了。”
“哦……”宋时晚敛敛眸。
“怎么?”薄屿辞轻挑眉梢,“吃醋了?”
宋时晚点点头:“……有一点。”
她这般坦率是薄屿辞没想到的。
薄屿辞心底划过一抹莫名的愉悦,他伸手压住宋时晚的手腕,迫使她微微俯下了身。他仰起头,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清浅而温柔,宋时晚轻轻回应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