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多想,薄屿辞淡声道:“我和孟颜昕虽然有婚约,但都是家里的安排,我们两人并不相熟。”
宋时晚仰起头,眨了眨眼。
意识到薄屿辞是在向自己解释,她扬眸道:“嗯,我知道。”
薄屿辞睨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只道:“她从小性格骄纵,被家里宠坏了。如果有让你不舒服的地方,不用忍耐,告诉我便是。”
“不会,我觉得她人很好,也很容易相处呀。”
人很好?大概也只有宋时晚这样不愿与人争执的性格才会觉得孟颜昕好相处。
“不过……”宋时晚顿了顿,笑着瞥了眼薄屿辞。她有些好奇,又有些揶揄地问,“她为什么管你叫‘叔叔’?”
薄屿辞:“……”
这事还要从两家决定联姻说起。
薄屿辞今年29岁,孟颜昕比他小五岁。
他本就比孟颜昕大了几岁,再加上孟颜昕被家里宠坏,骄纵又单纯,总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儿,对于她来说,早早接手家族事业,总是冷漠寡言的薄屿辞根本不像是同龄人,更像是叔伯辈的。
两人互不待见,得知家里非要两人联姻后,孟颜昕便嘲讽他“老叔叔”。
薄屿辞自然不会和这种心理年龄还没上初中的人计较,渐渐的,她便叫顺口了。
宋时晚见他一脸郁闷,抿了下唇瓣,咯咯直笑:“话说回来,我和她年纪相仿,我是不是应该……”
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薄屿辞语气硬邦邦地打断她:“不许。”
宋时晚笑得更厉害了:“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不许就是不许。”
当初徐岚让她叫薄屿辞“哥哥”,她不愿,非要学着大人管他叫“阿辞”;如今倒是要学人家管他叫“叔叔”了?
——他就那么显老么?
大抵是最近相处的时间比较长,即使薄屿辞总是冷着一张脸,宋时晚渐渐也能分清他的情绪。他现在的模样不像真生气,有点像在闹别扭。
莫名有些可爱。
她忍住笑意,无辜地望了望他:“不叫就是了。”
宋时晚实在没有想到,孟颜昕口中的相亲对象会是薄屿辞。她还记得方才孟颜昕义愤填膺的模样。
她本以为,孟颜昕家里介绍的对象长得实在差强人意,哪里知道她对“又老又丑”的定义竟是薄屿辞这样的。
他都算“丑”的话,还能有哪个男人算作“好看”?
见宋时晚独自一人在旁边笑得乐不可支,薄屿辞不禁蹙起眉,无奈道:“孟颜昕是不是还和你说了别的。”
“没有。”宋时晚连忙摇头。
她抬手掩唇,心虚地将目光游移到窗外。
“嫣嫣,过来。”薄屿辞捏了捏眉心。
宋时晚往另一个方向挪了挪,紧紧挨着车门。
她不敢再笑了,弱弱地回:“真的没有。”
“过来。”他又重复了一遍。
宋时晚没办法,只好朝他挪了一点点距离。
见他脸色阴沉,她又委屈巴巴地挪了一点点。
她就像只温温吞吞的小乌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挪到他身边,薄屿辞蹙了下眉,干脆伸手将她拽进自己怀里,强迫她坐到自己腿上。
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和自己面对面。
宋时晚被他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只得委屈巴巴地讨饶:“对不起,我错了。”
薄屿辞慢悠悠地弯了下唇角,问:“错哪儿了。”
“……不该笑。”
她好可怜呀,结婚以后连笑的自由都没有了。
薄屿辞轻哂,见她可怜巴巴的模样,莫名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他食指与拇指抵在她的脸颊上,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又问:“还有呢。”
“没、没有了。”
他提醒:“刚刚在笑什么。”
“真的没什么……”宋时晚讪讪。
背脊蓦地感到一股力量,宋时晚被他摁进怀里,不得不双手搂住他的脖颈。两人脸对着脸,炽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薄屿辞轻轻笑了声,宋时晚还未反应过来他在笑些什么,便感受到背上那只手慢条斯理地摸索着连衣裙的拉链,而后慢悠悠地解开。
她的脸颊蓦然燃起火辣辣的烫意,心里羞耻极了。
这又不是家里……更何况,车子还在行驶呀!
那只手又慢悠悠搭到排扣上。
“在笑什么。”他哑着嗓子,又问了遍。
温热的气息钻进她的耳窝,她身子一颤,不由自主地绷直腰背。
“真的没有……”她温软的语气似是带了些许的哭腔,宋时晚发誓,她绝不是故意出卖朋友的,“我、我只是想起,她说自己的相亲对象又老又丑,还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才、才笑的……”
宋时晚大脑一片空白,恍恍惚惚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