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屿辞给宋时晚简单讲了下拍卖规则。
这种慈善拍卖, 不像外面的拍卖行那么正规严格,相对随意些。对于参与拍卖的人来说,这更像是一种社交方式,而非纯粹的拍卖。
正好拍到那根翡翠发簪,宋时晚眼睛亮了亮,小心翼翼地问:“我能……试试吗?”
薄屿辞见她像个小孩子一般跃跃欲试, 好笑地叹了声, 将手中的号码牌递给宋时晚。
“举起来就可以了吗?”宋时晚惊喜地问。
薄屿辞颔首。
宋时晚是第一次参加拍卖,激动得心脏砰砰直跳。
她小心翼翼地举起手中的号码牌,拍卖师眼尖地看到她的牌子, 报价也随之上升。
“150万。”
“160万。”
“170万。”
“180万。”
……
宋时晚觉得好玩, 又举了次牌。
这回价格停在了220万。
拍卖厅内响起窃窃私语。
宋时晚怔了怔,四下看看,其他人似乎也在看她, 不仅如此, 还有人递来一副“恭喜”的笑意。
宋时晚瞬间紧张起来,小声问旁边的薄屿辞:“他们……怎么不叫价了?”
薄屿辞道:“他们想让给你。”
“可、可是……”宋时晚更紧张了,她又偷偷扫了眼周围的人, 压低声音对薄屿辞道, “可是我不想拍啊……”
薄屿辞好笑地问:“不想拍, 你叫价做什么?”
宋时晚老实回答:“好玩……”
薄屿辞:“……”
宋时晚第一次叫价的时候,其实很多人都没有再跟了。她是薄屿辞的新婚妻子,今天又是薄家的主场,多多少少卖她个面子。
再跟价的,都是确实想拍这件藏品的。
可她叫了第二次价,大家心领神会,再与她争抢就是真的不懂事了。虽说这是场公平竞价的拍卖会,但其中却掺杂了许多商场上为人处世的道理。
宋时晚自然不懂这些,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薄屿辞又没有明确告诉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她觉得有趣,便这样做了。
“没事,喜欢就拍。”薄屿辞安慰她。
“可是……”宋时晚眉头一皱,看上去像是快哭出来了,“这也太贵了吧……”
虽然她不懂珠宝,但二百多万买根簪子,也太离谱了。
见她委屈巴巴的模样,薄屿辞眼底染上清浅的笑意。
他捏了捏宋时晚的掌心,对她道:“不会。你喜欢就不贵。”
宋时晚哭丧着脸:“太贵了我不喜欢……”
二百块的簪子她都嫌贵,更何况后面多了四个零。
“前面这位小姐出了220万,还有先生女士要出价吗?”
拍卖师又报了次价。
正当他要落锤的时候,突然有人喊价:“260万。”
对于宋时晚来说,这简直就是救世主的声音。
她眼睛亮了亮,循着声音望去,竟是白悦宜。
白悦宜挑衅地朝她挑了挑眉,宋时晚却回以感激的微笑。
白悦宜:“……”
这人怕不是傻了吧。
二百来万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如果能用这么点钱抢走宋时晚喜欢的东西,给自己出口恶气,那这钱花得值。
薄屿辞却不悦地蹙了下眉。
宋时晚不愿与她计较便罢了,现在她又明目张胆地挑衅是什么意思?
宋时晚心眼软,可不代表他也可以任人拿捏。
正当他要举牌,宋时晚眼疾手快摁住他:“你干嘛呀!好不容易有个冤大头替我们买单,你怎么还跟她抢上了?”
“她是故意的。”薄屿辞不悦道。
“管她是不是故意的,花钱的是她又不是我们。”宋时晚心态倒挺好。
“嫣嫣,”薄屿辞叹了声,“我们不缺这点钱,不要为了小钱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
薄屿辞说这句话时语气轻描淡写,宋时晚甚至有一瞬间以为他们在聊的是二百块而不是二百万。
“二百六十万两次,还有先生女士想要出价吗?”
“二百六十万三次……”
宋时晚摁住薄屿辞的胳膊,朝他摇摇头。
“三百万。”忽地,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拍卖厅中的沉寂。
不大的场馆内瞬间蔓延开窃窃私语。
“我去!”坐在薄霄宴身边的薄屿宸惊了又惊,难以置信地看着身旁的小屁孩。
薄家人基本晚宴结束时便离场了,薄霄宴和宋时晚一样,之前没参加过拍卖会,便央着家里的大人让他留下来满足下好奇心。
蒋晓兰同意了,叫薄屿宸陪他一同参加。
按照薄霄宴的年纪,其实是没法参加拍卖的。
他就是留下来凑个热闹。
工作人员过来和薄霄宴的“临时监护人”,也就是薄屿宸再三确认,确定薄霄宴是不是随便叫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