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以为里面的人是不是洗到晕过去时,门终于开了。
温杳走出来,浴室里氤氲着橙花气息扑面而来,是和他身上一样的味道。
她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旧的黑色短T,领口有些变形,遮不住女孩纤细瘦弱的肩头,两截弧度漂亮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这件衣服算是长的,但是再长也只到了女孩大腿根的位置,没被遮住的一双腿笔直白皙,细腻得跟奶酪似的。
陆京航喉头像是在冒烟,他别开眼,开口时有点低,“腿上的伤有碰到水么?”
温杳头发还在滴着水,她拿着浴巾捏了捏发梢,摇头,“没有。”
陆京航点头。
把本来要给她的贴身衣物往墙边一丢,横抱起她,走向床边。
“我看看。”
陆京航半跪在床边,握着她的脚踝要去看她腿上的伤。
温杳乖乖地坐着,任由陆京航抬起她的一条腿,突然,身前的人动作僵住,愣了有那么几秒之后抬眼看她。
眼里有隐忍。
他知道她没有换洗的衣物,特地跑了一趟想给她换。
想着她应该会将就一下穿旧的,结果她玩得这么多大。
陆京航握着她脚踝的手像是燃起火星,温度慢慢攀升,紧接着,温杳听到陆京航近乎咬牙切齿地叫着她的名字。
“温杳。”
温杳本来是有点紧张的,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她撑着床沿的手指节微微泛白,察觉到脚踝处的皮肤传来过高的温度,她大着胆子,“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说着,女孩撑着床沿微微倾身。
那一瞬间,他眸色漆黑的眼里像是撞见了一片波澜起伏的雪白浪花。
随着往前的动作,那一簇簇轻微跳动着,不偏不倚落在他眼底。
弧度很漂亮。
像一颗带着香甜气息的水蜜桃。
陆京航喉里干涩,如果此时点一把火怕是会烧起来。
他半跪在床边,手掌传来纤细柔腻的触感。
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温杳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陆京航,”温杳腿往前伸,带着撒娇意味踩在某些不能言喻的地方,“我疼。”
陆京航被气笑了。
这姑娘娇起来,还真的一点度都没有。
陆京航握着她脚踝的手没松,掀着唇笑得有些痞气,“温杳,你知不知道你踩的是什么地方?”
温杳眨了下眼。
陆京航压着嗓子直勾勾地看着她,“挺野啊。”
没有想象中的反应大。
温杳还有些受挫。
她都这样了,陆京航还无动于衷。
难道是他并不吃这一套?
想着想着,温杳出了神,秀挺的鼻尖微微皱了下。
倏的,腿间一凉。
她卷翘的黑睫翁动,听见他沙哑着声音说,“不是想玩?”
“玩大的。”
温杳低呼一声,伴随着那滚烫的三个字落在耳里,卧室的床头灯也随即被熄灭,某些东西发生得措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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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不清是谁先开始又是谁先喊结束。
一直到凌晨两三点,温杳疲倦地趴在床沿,泛红的眼角在眼睫毛一眨一眨下掀起旎艳的浪潮。
刚刚弄的时候,他只记得架高她受伤的那条腿。
深了重了。
他也像是听不见。
她忽然想起大学时一位对调香有研究的朋友。
他和她描述过调香时最讲究融合,气味之间也存在互相吸引。
诚然了。
她能细致地探嗅到陆京航身上浅淡的橡木气味,在他覆身过来时又沾染上她身上的甜腻。
两种气味交缠在一起,从发梢在肌肤,再到更深密之处,温杳分不清谁的更加浓烈。
一如窗外的雨夹着风猛撞在落地窗玻璃上。
温杳撩起眼睫,眨眼的速度因着疲倦逐渐放缓,她盯着玻璃窗上自上而下汇聚成一股的水柱,汩汩的水流被狂风卷起,像是一个深沉的漩涡,在这暴烈的雨夜无休无止,肆意放纵。
也如刚才汩汩水流沾在他指尖,打湿干净的床面。
房间里开着适度的空调,微风呼呼扫过房间的每一处。
浴室的水声停止,门被推开,带来一波湿润的热气,盖着肩膀的被子被人提起,他扶着她的肩膀,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要起来吗?”
温杳下巴搁在手臂上,懒洋洋垂下眼睫摇头。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指尖勾着发梢拂开,她闻到他手掌的味道,眼睫一颤,便听见他说,“温杳,我没你想的那么有耐心。”
陆京航眨了下眼,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所以别总是来勾我。”
真枪实战这么多次。
每回都是她先缴械投降。
回想到刚刚在浴室。
陆京航额角就先禁不住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