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梁厂长撕了姑奶奶的衣服,他耍流氓!”小痞子为表决心,竖起手指,指天发誓,“此话一出,绝不反口,否则天打雷劈。”
“小兄弟,我看你人不错,要不来我厂子上班?”夏辰安哥俩好地搭上小痞子的肩膀。
小痞子笑咧咧,“大哥,以后您就是我老板了,只要您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小弟绝不推辞。”
出来混,讲的就是一个义气。
“小兄弟,我叫夏辰安,你呢?”
“大哥,小弟姓刘,单名……”小痞子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吞吞吐吐,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秀秀。”
“刘秀秀!”夏辰安爽朗大笑,“好名字。”
刘秀秀干笑两声,“大哥,我在家排老二,以后叫我刘小二吧。”
林兰兰半垂的长睫颤了一下,刘秀秀,刘小二,她记得这个人,书里帮梁其友骗走夏辰安木器厂经营权的罪魁祸首。
林兰兰看着勾肩搭背走到前面的夏辰安和刘秀秀,应该不会了吧。
***
梁其友下午没去上班,还把梁母和唐文莉都叫了回来,房门一关,撩起裤腿,血淋淋的一大片,梁母吓白了脸,“其友,这,这怎么回事?谁给你弄的?”
唐文莉着急忙慌地去找药箱,一转身,再也憋不住,嘴角翘起,回来时,嘴角已经压下去,眼里噙着泪,心疼地蹲到地上给梁其友处理伤口,“其友忍着点,爷爷在家睡午觉。”
梁其友心里窝着火,要是不搬出梁老爷子,只要她稍稍弄疼他一点,他肯定拿她出气。
酒精擦拭伤口,疼得梁其友直冒冷汗,碍于梁老爷子在家,他只能咬牙忍下。
“其友,你要急死你妈,到底是谁?青天白日还有没有王法了?”梁母急得直跺脚,她家宝贝儿子,从小到大,她舍不得动一下,哪个兔崽子下手这么狠,肉联厂厂长也敢打。
梁其友不说话。
唐文莉小心翼翼道,“不会因为兰兰吧?”
梁其友随即否认,“不是!”
花钱买通小混混耍流氓,这种事说到底不光彩,梁其友不想把事情闹大,他相信林兰兰他们也不会到处乱讲。
毕竟小姑娘名声最重要。
至于今天挨的打,来日方长,他一定会让夏辰安加倍还回来。
越着急越让人怀疑,梁母心中已有判断,破口大骂,“就是那个死丫头对不对?黑心肝的小骚蹄子,她吃雄心豹子胆敢打你?!”
“跟她没关系,”梁其友不耐烦地皱眉,“是我不小心摔了跤。”
“其友,你这是干嘛呀?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维护她?她会领你的情吗?”梁母气急败坏地拽起梁其友,大声喧嚷道:“跟妈走,我们先就去报公安,让公安抓她。”
梁其友受了伤,根本挣不过,被他妈强行拖出房间,“妈,报什么公安?不去!”
“儿子,都这个时候,你还顾及旧情放她一马,她林兰兰领不领你情还是个问号?干嘛非得委屈自己?”死丫头给夏辰安那个二流子勾走了魂,不给她一点教训,她不知天高地厚,还当他们老梁好欺负。
母子俩争吵间,院门被人敲响,紧接着一个陌生男人声音:“有人在吗?”
唐文莉去开的门,阵仗过大,吓一愣,喃喃地喊道:“妈,其友,快来。”
梁母很不满意,边骂边往院门口走,“鬼叫个什么?你男人被人打了,什么事比这重要?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咱也要去报公安……公安同志?”
他们还没去报公安,怎么人就找上门了?
还是林兰兰把人带来的?
梁母心里一时拿不准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是儿子说的那样,林兰兰无缘无故打了他一顿,林兰兰脑子被门挤了自己报公安。
所以不是林兰兰,那会是谁打她儿子?林兰兰又为什么带公安来?
梁家的娃娃亲带着公安找回来了,一路上勾起不少人好奇心,家属们活儿也不干了,都跟过来看热闹,把梁家围得个水泄不通。
梁母顾及面子,勉强挤出一丝笑,问林兰兰,“兰兰,你这是干什么呀?”
林兰兰抬起长睫,看她一眼,没有回答。
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公安走了上去,目光笔直地落到梁其友身上,流程化地问道:“哪位是梁其友同志?”
梁母慌了,惶惶不安地看向梁其友。
与之相较,梁其友就镇定多了,即便林兰兰把公安带来,他也始终坚信对方不可能把今天的事情宣扬出去。
除非她这辈子不想嫁人了。
梁其友往前迈了一步,扶着鼻梁上的眼镜,回答:“公安同志,我就是梁其友,请问有什么事吗?我可是肉联厂的厂长,大大的良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找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