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潼给他递去了一杯灵泉:“喝一点。”
凤陵越喝了两口,嗓子那火燎燎的感觉总算是被压下去了,可是脸上的红晕,面具都遮挡不住。
越想越觉得丢脸,他看向林非潼,低声道:“你别听那女魔修胡说。”
“嗯,”林非潼笑得自然,“师兄对我怎么样,我当然清楚。”
凤陵越:我觉得你不清楚。
有这么个小插曲,这一顿饭,凤陵越吃得心不在焉的。
三个姑娘凑在一块讨论合欢宗,消息也没探听到什么。
晚上他们找了间客栈留宿,第二日,林非潼让大家分头行动,在城内打听萧寰的下落。
除了她之外,其他三个人很快暴露,只不过他们自己不知道。
当天晚上,这三人的行迹,就被送到了阿成的案头。
他住在司荇的府邸,独立的宅院幽静,只有一位男近侍。
“主上,这几个人应当是从苍穹宗来,住在悦来客栈,天字上房。他们一直在城内打探消息,需不需要将他们控制起来?”男近侍毕恭毕敬地问。
阿成穿一身黑衣,冠玉般的面庞,温润之色已然消失,只有深不见底的幽暗。一双茶色的瞳孔,窥不见底。
最让人胆寒的,是他那莫测的气息。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竟然从筑基期突破到了元婴期,不可谓不逆天。
亘古通今,也没有进阶如此快的人!
唯一的解释是,他本身的修为就有元婴期以上。
问题又来了,他不过是司荇长老埋在苍穹宗的一枚小钉子,骨龄也才二十余岁,怎么修炼到元婴期的?
如今司荇长老对他非常器重,给了他巨大的权柄,在这洞府,他可以说是一人之下。
男近侍虽然满怀着疑惑,却不敢多言,老老实实地征求他的意见。
“不必。查清楚他们接的是什么宗门任务了吗。”阿成开口,声音于冷玉碰撞,寒冷清冽。
“找一位名叫萧寰的人的踪迹,这人是皇族世子。”
“派人去寻他,寻到了暗中将他盯紧。”
“是!”
男近侍躬着身退下,阿成站起来,黑色的披风曳地,看向窗外。
北地又下了雪,庭院里,积雪皑皑,满树银装素裹。
他目光扫向在枝头飞来飞去的麻雀,它们敏锐地感知到了什么,吓得毛都炸起来,飞远了。
潼潼,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有轻快的脚步声传来,惊扰了满园的雪色。
阿成却没有责怪,静静地看去。
“累了吧,为师给你做了药膳,你吃一些。”来人捧着托盘,笑得温柔。
*
到黑渊城的第五日,林非潼他们在客栈中汇总了些情况。
“萧寰修为不高,只有炼气期,就算他刻意隐匿了修为,还是被一些魔修认出来了,那些魔修本想多观察些时日,再对他下手,没想到他直接消失了。”衡楚楚说。
林非潼:“想必不是消失,而是去了一些探听不到的地方,求助了什么人。”
衡楚楚:“我也这么想,这是我整理的一份地图,可疑的地方我都圈出来了。”
几人低头看去,有城主府、斗兽场,还有几个大势力在黑渊城的据点。
凤陵越:“那从明日开始,咱们去这几个地方探查?”
衡月瑶:“行不通的,这些地方,一定都有大能镇守。一旦对上,以咱们的修为,必输无疑。”
凤陵越拧着眉,“是我莽撞了。”
气氛凝滞时,林非潼:“我倒是有个办法。”
翌日,几个人踩着簌簌的落雪出了门。
他们换上了不同风格的衣衫,林非潼用面具将样貌改成三十来岁的模样,打扮得庄重,往那一站不说话时,很有高人风范。
衡月瑶穿着中阶法袍,抱着剑跟在她身后。
凤陵越与衡楚楚则是和魔修一样的装扮,连发型都变了。
她扯了扯衣摆,腰肢被勒成细细一条,不自在地说:“真的行吗?”
凤陵越也没穿过这么豪迈的袍子,总觉得胸口凉飕飕的。
林非潼说他虽然有肌肉,但是皮肤太白了,所以出来之前,他还拿灶膛灰抹了两把。
“能行。”林非潼笑道,“你们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相信你们肯定可以的。”
衡楚楚呼出一口气:“行,那我们走了。”
林非潼带着衡月瑶去了黑渊城人流量最大的主城区,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个凉亭,搭在雪地上,又在里面摆了桌椅、茶水。
她落座后,从容给自己斟茶。衡月瑶将一扇牌子里在棚子外,上书一列遒劲的大字:灵剑宗招新处。
之后,克服了心中的羞耻,取了面锣出来,砰砰砰敲着。
这么大的动静,吸引了行人纷纷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