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寒心中颇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兴许是见到大师兄安然无恙的兴奋感冲淡了那点疑惑。
虽他也没搞清楚这郁尘晚刚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突然的,着实吓他一跳。
不过也不打紧,有了郁尘晚在身旁,临清寒觉得自己好像开了最强的外挂一样。
无所畏惧。
“大师兄,你下来之后有没有发现什么?”临清寒朝着他问关心道。
郁尘晚沉默片刻,摇摇头不语。
郁尘晚的沉默和寡言让一向擅于交际的临清寒也颇感到苦恼。
好在郁尘晚的这张脸真是百看不厌,临清寒为此才能耐着点心性多同他讲几句。
临清寒边讲话边跟着郁尘晚走,后知后觉两人竟是走到了一处开阔的地方。
他惊奇地发现这个地方竟然光线十分充足,要比他刚跌下来的时候有一道天井光还要明亮。
“这里好像看得更清楚了,”临清寒自言自语地呢喃着。
说是明亮,实际上也只是对比了洞穴里边其他地方的光线。
自然跟地面上是不能相提并论了。
临清寒不禁抬头仰望,顶部离地面的距离很长,可上方并无洞口,也就意味着这些光线并不是外头的天光。
再仔细一看,临清寒隐约瞧见顶部好像有什么东西。
远远看上去的像极了一颗又一颗中等大小的仙人掌球倒着生长在上边。
他正眯着眼睛想仔细去观察,忽然地——
郁尘晚冷不丁地触碰了下他的肩膀。
郁尘晚一碰即撤,但临清寒还是被他这不经意的动作给整得心跳狂蹦跶了几下。
他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临清寒缓过神,与郁尘晚对视,小心翼翼地问着:“大师兄,怎么了?”
郁尘晚垂下眼帘,眸里的神色叫人瞧不清楚,他道:“没事。”
声音低冷,如暮色中的古钟般沉缓地推敲。
临清寒又觉得自己多心了。
都说要拿捏一个人的气质是最难的,那嗓音又是难以模仿的。
“你在看什么?”郁尘晚面无表情地问道。
临清寒很乐意地分享方才他正在观察的事物:“大师兄,你瞧瞧上边,那儿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郁尘晚闻言也朝临清寒所指的地方看了眼,很快,他便移开了视线。
目光仍是落回临清寒的身上,回答也是简略:“没有什么。”
临清寒还在伸脖子,瞪眼睛去看那头,恨不得此时自己能飞檐走壁,上去仔细探查一番,他随口道:“我还是觉得那里有古怪。”
文中并没有用太多的笔墨去描写封印邪恶之神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所以临清寒只能半推半猜来确定目前的境况。
甚至,他还得依仗着郁尘晚的力量来破解面临的谜题。
但临清寒清楚地记得这位传闻中的邪恶之神是控制人的心魔。
据说对方能够抓住人心底里最渴望的欲求,并利用这一点去操控,使其成了傀儡。
临清寒想了下,自己最渴望的不就是活下来,然后把任务漂漂亮亮地完成吗?
还能有什么吗?
倘若如此的话,那邪神恐怕也控制不了他什么了。
思及此,他倒也不是很惧怕这邪神了。
郁尘晚沉默地注视着他,片晌,忽而道:“继续走吧。”
临清寒环视了一圈,除了方才他们走到这个的那条路除外,其他还面临了三个抉择的方向。
便从了心思地问道:“走哪儿?”
郁尘晚似乎没有犹豫,径直地微微抬起下巴指了方向:“走这。”
顺着郁尘晚所指的方向,临清寒又道:“大师兄,你是不是觉察到什么了?”
郁尘晚不带犹豫地点点头。
不知为何,临清寒却忽然起了一丝丝疑心。
按理说,他应该是全身心地相信郁尘晚才对。
大师兄的表现和言语上并没有任何的纰漏,跟他熟知的郁尘晚别无二致。
可第六感却一直提醒着他,告诉他要小心行事。
事实上,临清寒细数了下自己同郁尘晚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除了在仙星派内平常偶尔碰面,或者那短暂的几次在听雪堂待过的时光,也就只有唯一一次去兽之域的历练之行。
而原主的记忆中,更是没有单独同郁尘晚相处的点滴。
只有默默地,远远地在看着郁尘晚的画面。
或许正因为如此,临清寒无法武断。
正当他陷入沉思低着头走路时,前边的郁尘晚忽然转过身,拉住他往旁边一闪。
“当心。”郁尘晚低低道。
…
“无凝,这是哪里?”
“嘘,宗兄,待会再同你讲。”
忘无凝微勾着唇角,他早料到宗政敛会同他一起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