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俞锦年踌躇着,如此这玉佩,是不是该等到那时候再赠送呢?
萧辰龄的手不肯退回去,依旧捧着鸳鸯佩,低声说:“孤心悦你,锦年,从见你的第一眼起,孤便认定,非你不可。”
第一眼,她躲在晏霆安后头,那般憔悴惊慌的模样。她与姐姐生得十分相似,他从前见过姐姐,还会对她心动?
“所以,在请旨赐婚之前,孤想要向你,表明自己的心意。”
这番表白,是对着俞锦年的,可周遭那些贵女,全都沦陷在萧辰龄的温柔之中,恨不得化身成为俞锦年,直接将那玉佩接过。
“孤心悦你,俞小姐,你可愿接受孤的心意?”
鸳鸯佩又往前递送两分,他语气镇重坚定。俞锦年抿着唇,他往她走了这样多,难道她连最后那一步,也不肯迈出吗?
她伸出手……
“锦年。”
俞锦清的声音,眼前的鸳鸯佩抖了抖,被萧辰龄缩回去,旋即停下,只不过离得俞锦年远了几分罢了,并没有真正的被收回去。
俞锦年回过头,看向俞锦清,只见她带着陈玉琪缓步走过来,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那鸳鸯佩。
她目光倒是平静,可一旁的陈玉琪整个震惊了,看看玉佩,又看看萧辰龄,最后要恨极怨毒的目光,盯着俞锦年。
“表兄这是做什么?”俞锦清抿抿唇,她一向是温柔如水的。
萧辰龄握着鸳鸯佩的手轻轻抖了抖,旋即又送出去:“大小姐没有看到吗?孤心悦之,今日归府,便会禀告父皇母妃,请他们替孤做主。”
俞锦清垂下眼眸,长长的羽睫在阳光下有些闪闪发光,不多时,她抬眸微笑:“如此甚好,往后我与妹妹还能在一处。锦年,这是恒王殿下的心意,你自可接下。”
可以吗?
俞锦清挽住俞锦年的手,依旧看着萧辰龄:“锦年是我的亲妹妹,请恒王殿下好生待之,不要叫她受委屈。”
那样的殷切叮咛,叫俞锦年更生出了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今日的一切,都太奇怪了,仿佛是梦境。
可即便是梦境,她也是开心的,她缓缓伸出手,众目睽睽之下,将那鸳鸯佩给接下。
碰到鸳鸯佩的一刻,萧辰龄似乎太过紧张,手握着鸳鸯佩的玉结有些用力,一时间让俞锦年未能取过。
“殿下?”
萧辰龄回过神,连忙松了手,微笑道:“孤必诊视之。”
他并没有多留,转身走了,留下那些激动的女郎,一瞬间全都爆发起来,围着俞锦年尖叫欢笑。
当然也有嫉妒的女郎,在一旁说什么乡下来的配不上的话,好在俞锦清在这里,并不叫人欺负俞锦年。
俞锦年抚摸着鸳鸯佩,这一半是鸯,精致绝伦,背后刻了个小小的“龄”字,是萧辰龄的名讳。另一半的鸳,应当在他身上吧。
她满心欢喜,双手将玉佩握住,眉眼弯弯,唇角亦是欢快的勾起。
抬起头,撞见陈玉琪十分不忿的脸,俞锦年略有些诧异,便抛之脑后。没什么好诧异的,恒王是京城最光风霁月的郎君,多少少女怀春心仪之。
今日这里的女郎,面上多高兴,其实心里未必不是嫉妒的。而陈玉琪一向看不上她,估计便跟其他女郎一样,都觉得她不配。
“东施效颦罢了。”
陈玉琪的声音不大,但俞锦年听得一清二楚,她今日心情好,不与她计较,只淡淡一声。
“我与姐姐生得像,怎会是东施效颦?只是表妹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怎的连皮毛都未曾学到?”
两句言语机锋,俞锦年也不多说,拉着唐阿媛又去投壶玩耍。
第48章
一日下来虽十分疲累, 但俞锦年心情很不错,拿着玉佩坐在桌前,忍不住痴痴笑起来。
连宁姑姑都笑着对几个丫鬟说:“咱们小姐一向沉稳, 年纪轻轻的跟个小大人似的。如今才真正成了个小姑娘,没有那么少年老成了。”
春云稳重, 有些许担心, 走过来看着那玉佩:“小姐私下收了玉佩, 似乎不算妥当……”
“什么妥当不妥当的?这算是过了明路了, 你就不必操心啦,赶明儿宫里的赐婚旨意下来, 还有得更好的呢。”秋雨说着又冷哼一声, “再说了,若真的有什么问题, 老爷夫人还饶得了咱们小姐吗?早就闹开了, 还由着小姐在这里发痴?”
“也是……”春云念叨着, 反应过来就去拎秋雨的耳朵,“小蹄子, 小姐也是你能编排的?”
今日严家寿宴, 俞锦年没有带贴身的丫鬟,但宴席上发生的事情,早就传遍了京城, 她们几个自然也是听说了。
好在流言纷纷,却没有什么对俞锦年不利的。主要是说陈氏如何偏颇, 对俞锦年怎样的不好, 别说比不过长女俞锦清了, 便连寄居在侯府的表小姐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