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安丰县主乃乐阳公主的亲女儿,又是皇上亲封的县主, 何曾受过这般委屈?她火冒三丈, 辩驳不过, 干脆扬起手上前要便想要打俞锦年。
俞锦年并不是个坐以待毙的性子,伸手将的手腕握住, 推开她冷冷的说:“今日是严家老夫人的寿辰, 安丰县主是要不分场合挑事吗?”
“本县主教训人,还得挑时辰不成?”
“住手!”身后传来温和而坚定的声音,是俞锦清。
俞锦年回头看过去, 除了俞锦清,还有几位郎君, 其中晋王萧辰龄, 恒王萧辰恒都在。俞锦清则大步走过来, 将俞锦年拉到身后,回头蹙眉看着安丰县主。
“县主, 我妹妹初来京城,不太懂规矩,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县主见谅。但既然是我的妹妹,我也绝不能允许其他人欺辱她。”
不止俞锦清这样说,萧辰恒亦是冷漠的看过来:“安丰又在胡闹?”
而在俞锦年面前耀武扬威的安丰县主,见了萧辰恒却如老鼠见了猫一般,走过去委屈巴巴的喊了声:“表哥,是她先挑衅我的。”
不用俞锦年分辩,俞锦清将俞锦年护在身后道:“表哥,我妹妹绝不会主动惹事。”
萧辰恒抬头看着姐妹二人,俞锦年与俞锦清长得像,但是一眼看去,便知道不是一个人。只因为俞锦年没有俞锦清的柔美,反而多了种倔强,但这种倔强并不惹人讨厌。
就这么一张脸,他就乐意相信她。
“锦清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萧辰恒安抚一笑,对向安丰县主的时候,目光冷淡几分,“安颜,太后说过的话,你可是全都忘记了?若再有下一次,我决不轻饶。”
这里多是女客,男人待在这里不方便,萧辰恒对俞锦清点点头,转身就走。而安丰县主则小跑着跟在他身后,还在费力解释什么。
俞锦清这才回头看着俞锦年,关切的问:“锦年,你没事吧?”
“姐姐放心,我没事。”
旁边几个好事的女郎,也纷纷上前安抚,叫俞锦年不必害怕。俞锦年眉眼微垂,虽然是笑着,可并没有多少笑意。这些女郎若是真心关切,刚才安丰县主发难的时候,怎不见她们维护她半句?
不过很显然,俞锦清这样维护俞锦年,达到了她要的效果。
那些贵女原本还以为姐妹二人分开玩耍,定是代表流言是真的,她们关系不和。
如今见着俞锦清紧紧护着妹妹,而妹妹一副坦荡模样,谁还敢说她们姐妹有龃龉?
恰在这时,又有男声响起:“可有什么事情?”
俞锦年抬起头,目光所及,便是那光风霁月的男人。萧辰龄身量高,这样走过来,叫她有些恍惚,仿佛是那日险些遇害,男人有如天神一般救了她的时候。
“无……无事。”
萧辰龄走到她面前站定,微笑道:“没事就好,许安颜就是那样的性子,你不必怕她。”
“多谢晋王殿下。”
萧辰龄也不多说,又与俞锦清道:“方才棋局未解,表妹可要继续?”
“自是继续。”俞锦清爽朗一笑,想一想,回头看着俞锦年问,“锦年,可要去观棋?”
俞锦年微微垂头,觉得耳朵有些烫,脸颊似乎也有些红。她尽量压抑着心中奇怪的感觉,摇摇头:“我……不去了,姐姐去吧。”
俞锦清便拍拍她的手,又温和的拜托唐阿媛照料她,这才转身离去。如此姿态,叫旁人都感叹,果真是京城第一女郎,行事妥帖分毫不出差错。
也是,这样的女郎,怎么可能与妹妹有嫌隙?那些流言,大抵都做不得真。
待她走远,唐阿媛才拉住俞锦年,低声嘟囔着:“你姐姐惯会做大方温柔模样,啧啧啧,可惜旁人啊,都看不穿。”
见俞锦年久久不答,唐阿媛疑惑的看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萧辰龄与俞锦清的背影。
“锦年,你怎么了?”
俞锦年这才回过神,勉强笑道:“我……我是在想,姐姐这样其实挺好的,若一个人能一直温柔大方,又何必在意她是当真如此,还是假装的呢。”
唐阿媛被她的话绕进去,一时没能反应,而俞锦年则又拉着她去投壶了。
这投壶,俞锦年的准头果然不太好,与唐阿媛比试几次,都是比不过的。倒是逗得一旁关系不错的几个女郎,都笑得前合后仰,纷纷挽起袖子,也要与俞锦年比试。
便有个圆脸的小姑娘道:“原以为二小姐与大小姐一般,不喜这样热闹的玩乐。没想到并不一样,如此看来,二小姐反倒更亲和些呢。”
俞锦清是温柔大方,可自有一股清冷的气质,又喜静不喜动,从小就是京城贵女中的典范。哪家的夫人训斥自家女郎,便都要拿俞锦清做比,言说那俞家大小姐是何等的端庄聪颖,乖巧听话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