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尧被乔妘宓瑟缩的模样气笑:“乔妘宓,我上辈子欠你的。”男人手一用力便拽回她,斥责:“莫动,否则碰到你伤口疼了,非得赖我。”他紧紧搂住她阻止她继续挣扎。
乔妘宓眼见宗尧不与她计较,便放宽心了。她的下颚被男人勾起,平时傲慢不可一世的人,正呵护备至的为她涂抹唇角的伤口。
乔妘宓卸下防备,方要软化的心,便听到某个斤斤计较的男人指责:“乔妘宓,你个没长心的,总是不记我的好。”她不禁撇撇嘴,沉默了。
“啧,你脸上的是什么表情,嫌弃我不成?”宗尧用沾满药膏的手,揉一揉乔妘宓的脸蛋儿,抹她一脸药后,心情愉悦了。甚至瞧杵在一旁,肥头大耳的宋万贯也舒坦不少。
“确实有……”乔妘宓正要承认,便被宗尧的冷眼威胁住,闭嘴了。
不过,兴许是知晓男人待她是狐假虎威,不动真格的,脾性见长的嘟囔:“你待我是好,但你自个掂量掂量,我受的伤何时不是因你而起的?你的好,便犹如裹了蜜糖的砒.霜,初时是甜的,但久了便毒入肺腑,无药可医了。”
因乔妘宓的一席话,屋里的温度顿时降下来,冷的宋万贯龟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而宗尧收起了在乔妘宓身边的惬意,目光幽深,复杂的打量了她一瞬。
若不是他可以肯定乔妘宓恢复记忆后,不可能保持现在的镇定,他便以为她早已记起过往的一切了。
宗尧现如今才意识到,他在乔妘宓的面前放松警惕了,才令她察觉出来。
“娇儿,我亦是希望你安然无恙,不必陪我遭受风雨的,但是时局如此……待一切尘埃落定后,我会补偿你的”你若一直乖巧懂事的话。
宗尧眉眼温柔的俯下身,蹲在乔妘宓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温声劝慰。
然而乔妘宓不知,男人的承诺不可全信,若不然将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被蒙在鼓里的她,自然在屡屡心生怀疑后,被他的“真挚”动摇了。
她脑袋耷拉,杏眼晦暗的低垂下来,喃喃自语:“宗尧,我并非是这个意思。我陪你共患难是我自愿的,怎会在事后以持要挟你,责怪你。”
她停顿一会儿后,深吸一口气,声音微乎其微:“只是你待我的好,我感觉不真实。似乎现今的生活被蒙上一层面纱,当我掀开便瞧见里头是无尽的荒芜。”
男人在听到她的话时,跳动的心停滞了,心头涌上一股微微的慌乱,他只有握紧了她的手才可以缓解突如其来的不适。
然而这次不等宗尧应声,乔妘宓竟然主动的与他十字相交,握紧了彼此的手。
她一如初见时气质清然绝世,只是她弯弯一笑的双眼里多出一个人:“宗尧,你偷偷藏起的心,可否让我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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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娘领到几匹珍贵的布料便先回去存着了,待到午膳的时间再赶回来伺候乔妘宓。
她摆放好几碟小菜后,道出心里的疑惑:“姑娘,方才我来承绫院的路上碰见主子了,问他是否与你一同用膳,但他不回,似乎与往常不同……。”
乔妘宓正要动筷子,听到曹苏子这般说,温声笑问:“哦,有何不同?”
曹苏子沉声片刻后,突然大唤:“他似失了魂!以往每日见主子,不是漫不经心的样儿,便是令人发颤的深不可测。但是,今日人恍若心空了几分,”
“兴许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儿了,头疼的吧”乔妘宓摇头笑一笑,一副无奈的样儿。
曹苏子可不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太子殿下的。她眼球滚动,瞅一瞅心情不错的乔妘宓,嘴角不免勾起了然于心的笑:“姑娘,莫不是与你有关,你去招惹主子了吧。”她见乔妘宓但笑不语,心里有数了。
“你以往是见到主子便羞怯,更别提是主动去招惹他了。”曹苏子一边为乔妘宓盛饭,一边不忘调侃她:“哈哈哈,姑娘是怕,主子被顾槐音勾走吧。”
乔妘宓不否认,也不承认曹苏子的话。她反而问:“大娘,你怎的瞧出来,我知晓顾槐音来者不善的。”
“姑娘,你是心境澄澈通透之人,一般的妖魔鬼怪怎会蒙蔽了你的双眼。”曹大娘与乔妘宓相处久了,自然是摸清她的秉性,除了被某个成精的人蒙骗外,对付其他的不在话下。
“顾槐音虽是送来丰厚的见面礼,但你瞧,她眼中瞧我两人似未见过世面的人,一副施舍的样儿。而且……”曹大娘不知想到什么,忍不住大笑:“她见到主子,激动的,仿佛是饿狼见到了肉!”
乔妘宓听了曹苏子的形容,忍俊不禁,差点笑的被汤水呛住了。她拿起秀帕擦一擦嘴,戏谑道:“若是他听到了,非得与我两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