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乔妘宓除了买个别稀奇的土特产,也不需要花费太多。
她的贴身用品,日日有人添着,早已备足了。因此银钱留在她的屋里,也是蒙灰了。
曹大娘虽然知道几人的真实身份,却是头一次尝宫内的御膳。
在曹苏子不禁腹诽一番:啧,果然帝位虽一个,但人人有成为皇帝的心。光是稀松平常的膳食,便可以调用最上等的人力物力,前来荆州。瞧,肉鲜美的,菜可口的。
但是,曹大娘十分怀疑,即使如此,可能唯有宗尧一人,会干出此番行为……
“大娘?”乔妘宓不解曹苏子,为何不理人,低声再唤一句。
“诶,瞧我贪嘴的,今儿晚上的膳食确实是美味极了。单公公等我一会儿会,老妇马上去。”曹苏子瞬间回神了,她停止了腹诽,笑意盈盈的,立即起身去拿银钱。
单公公见此,小步走向乔妘宓的跟前,佛尘置于手里,躬着身道:“姑娘,喜欢便好。能伺候您,是我等的福气。”
乔妘宓悄然放下筷,与单公公对视一眼后,轻声柔和道:“单公公,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么我有一个疑惑,你能否为我解一解?”
单公公在宫里,是出了名的冷心冷情,不易对付的人物。他年纪比之宋万贯大几岁,高挑瘦削的身形,目光时常似冰一般,令人寒冷刺骨。
单公公也是宗尧的得力属下,甚至偶尔执行刺杀任务,是派他前去的。
但现今面对眼前金尊玉贵,连殿下也是不知该如何对待的娇人,单公公有生以来第一次,不知所措了。
单公公只得尽量缓和面部的表情,控制音调温和道:“姑娘客气了,自是可以的,有事您尽管开口。”
“单公公,虽然之前宗尧与我解释过了,他是为太子掌管荆州以西兵权的,但……”
乔妘宓突然停顿了话,她的秋水眼眸里依然是温柔之色。
乔妘宓温柔,细语的问:“即使他的官职再高,他怎会是你的主子?据我所知,宫里的奴才,唯皇室的人可以支配,何况是你,应该是身带品级的吧,公公?”
乔妘宓话音绵软极了,温婉柔顺的坐在轮椅上,从她的身上,根本见不到丝毫的攻击力。
但此时的单公公,听着她尾音拖曳着唤一声“公公”。他委实是心颤到,脊背发凉。
将要到遂州的时候,宗尧自然派人告知单公公,要隐瞒他储君的身份。但细节的地方,太子殿下也没能及时告知他呀。
正当单公公犹豫着该如何回答时,乔妘宓便解释了:“我也不是存心为难你,只是初次见面,我想与你谈谈话,了解一会罢了。”
乔妘宓心里的疙瘩是越发的大了,如今她若不折腾宗尧,她真是不舒坦。
乔妘宓时至今日仍然记得,男人在遂州手持利剑,眼里全是的杀意,这一切可不像假的……
“姑娘,您与单公公在闲聊何事呀?饭菜快凉了,赶紧用膳吧,若不然该不好吃了。”
曹苏子找到银钱后,便听到乔妘宓试探的话,她赶紧停住脚步,不敢上前了。
但眼瞧着单公公快露馅的样儿,她急忙出来,笑道:“公公,你们的赏钱,拿住了。”
曹大娘背对着乔妘宓,趁着给单公公几大包银钱的功夫,向他眨了眨眼暗示。
“公公不必为难,您有难言之隐,我可以理解的。”但是,今儿晚某个男人回来便不好过了。
而正在应付顾府一众人的宗尧,突感晚风一凉。
“继续用膳吧”乔妘宓话落,便要动筷。
然而单公公缓缓开口,打断了她:“姑娘,我只是在思量着,由主子告知您更妥当些。”
“哦?此话怎讲?”乔妘宓转头狐疑的看了一眼单公公,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老奴本是伺候太子殿下的,但如今宫中内乱,乱臣贼子派人刺杀了殿下,他至今下落不明。而大人是殿下身边的得力干将,我便随行跟着,出一份力,以便找回他。”
“你是太子的人?”乔妘宓注视了一眼单公公反问。
“正是。”单公公不急不躁的回着。
“瞧我嘴碎的,公公见谅了。宗尧是个混不吝的人,我担心他在外头招人烦,不免担心了,便多问问,让您见笑了。”
“姑娘,您若再客气,便折煞老奴了。”乔妘宓一口一句“您”,令单公公着实有些承受不住了。
退一万步讲,即使之后乔妘宓与太子殿下,不成了,走不到一块了。但如今她已然成了殿下的贴身人,他也应当敬着才是。
“是呀,姑娘。若您有事尽管吩咐,不必客气的。赶紧用膳吧,待会老妇再为你药浴,您今儿个,便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