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万贯苦口婆心的劝导着,生怕曹苏子性子急了,向乔妘宓露底,到时候可就完了。
“你不是也跟着去,届时多帮衬她些便是。”
他见着她面色不好,赶忙再好声好气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得把来龙去脉讲清楚了。”曹苏子心知此事插手不得,只能无奈作罢。她瞧着一脸轻松的宋万贯,气笑:“别以为我不与你计较当年的事,前因后果不给我掰扯明白了,你等着我收拾你吧。”
“自是,自是,我定把一切告知你。”
宋万贯抹着额头的一手汗,前头送走一位殿下,后头还有个夫人等着伺候,他受累了,受累了。
而宗尧回到屋里,站在床榻边,不欲再上前。他整个人的阴影笼罩住乔妘宓,默不作声的瞧着她。
太子殿下摩挲着指腹,暗自思量着。乔妘宓怎会是太子妃?她用处可不止于此。
“你站在面前作甚,怪吓唬我的。”
乔妘宓似乎感受到一股冷意,长睫扇动着,挣扎着睁开双眼,突然见到宗尧,心里不禁一跳,恍惚的问道:“可是有何事发生?”
宗尧被打断思绪,周身摄人的气势瞬间散去,整个人柔和的拥着娇人入怀,轻声道:“无事,只是受不住他两人恩爱的模样。”
乔妘宓被他的话,哄笑,娇声道:“怎的似讨不得甜食的幼童呢?”
太子殿下低声回着:“可不是,离不得你这糖饴。”你可得好好与我在一块才是。
第11章
明日一早便准备离开了,乔妘宓闲来无事,遂前来为曹苏子整理行李。
乔妘宓折叠着早前穿着的衣裳,收拾到一半。突然想到过往的趣事,于是眼里笑意涟漪,声音清脆问:“曹大娘,此前你与我闲聊时,曾誓言绝不踏出浮缘村半步。但是,现今宋管家一来,你便改变主意了。”
“乔姑娘,你与宗少爷接触久了,竟也学会调笑人了。待到日后,你瞧我如何戏谑你的。”
曹大娘嗔笑,把草药一一归类放入包裹里后,走上前握住乔妘宓的手,故作生气的拍打一下。
曹苏子自从知晓乔妘宓是被宗尧诓骗来的,着实是过意不去,见到她时,心里似被水煮着,蒸着,难受极了,索性避开她。
但是,曹苏子见着乔妘宓娇柔令人怜爱的模样,且她事事信赖着自己,她是如何也狠心不起来。
“曹大娘待我最好,怎会见得他欺负我。”乔妘宓的小嘴儿似蜜糖为唇脂,涂抹上,道出的话,甜得令人软了骨头。
只听她紧接着道:“曹大娘,你的原名为,曹苏子,竟这般好听,人亦是风姿绰约的,怎会与宋管家相识呢?”
乔妘宓此话可不假,曹大娘平日话里话外虽听着嚣张跋扈,但面容倒是清秀的,加之岁月的沉淀,别有一番风韵。
“我的名字是我公公取的。”
“你与宋管家居然成婚了!”乔妘宓露出惊讶的表情,她原本以为,二人是早年间相识的侣伴,未曾想过,竟然已经成婚了。
“是的。我与我家的冤家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我两人呱呱坠地起,便是隔道的邻居。我的父亲是屠户,而他家历代是乡野村医,尚且称得上是个文化人。我幼时秉性顽劣,父亲便送我去家日日习字,耳濡目染的竟与我的公公学到一身的医术。”
曹苏子回忆着过往的事,仿佛一切尽在昨日,逝去的人不曾离去,而她与宋万贯亦是未曾历经多年的分离。
“宋万贯虽处在医学环境中,但他志不在于此,反而是经营的好手。在他的努力下,开了一个药铺。不久后,我二人也成婚了,家中的两位长辈相既离世。之后,我便成全他的抱负,也因此而分开了。”
曹大娘用一两句话,低声叙尽她的前半生,娓娓道来的声音在竹屋里传开。
“我不懂,正是两情相悦,家中蒸蒸日上之时。为何你宁愿成全他离开,而他亦不为你停留呢?”
乔妘宓眼里尽是懵懂,柳眉轻皱着,她看向曹大娘,问出心里的困惑。
“当你心悦一个人时,你便望他长安喜乐,见不得他郁郁不得志,为你蹉跎。而他,我知晓他是欢喜我的。只是造化弄人,本以为不过是分离几载便可以再相聚,谁知竟因为错综复杂的事,就此别过了。”
当年宋万贯离开不久后,便趁机投到宗尧的门下,当时亦是争夺帝位的开始。尽管如此,他倒是有心时常回去瞧一瞧曹苏子。
只是后来,既然决定闯出一番天地,必然是得付出代价的。
当时不止宗尧,宗睿两位皇子,尚且仍有几位,为了皇权厮杀得极为的激烈,可谓是一招不慎便满盘皆输的,赔上身价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