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妘宓如今是知道了秦彦并非像他以前表现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而是与四皇子同盟,一同对抗宗尧。而宗尧当初临时起意要带走她,正因为秦彦的这层关系……欲利用她,牵制秦彦。
在刚才乔妘宓与曹苏子共乘马车时,虽然一直在与她谈话,可亦是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四皇子与宗尧要开战了……但他们的真的能战胜这个男人吗?
在距离荆州已经有一段距离后,秦彦才稍微放心。此时他见乔妘宓魂不守舍,满腹心事的模样:“宓儿,是不是被方才的厮杀惊扰了?”
两人正骑在一匹马上,但乔妘宓与之前不同,不知为何与秦彦近距离的接触便心生不安。因此即使同在一个方寸之地,却依然能隔出“天沟地壑”。
秦彦的突然靠近,令乔妘宓微微缓身过来:“表哥,我只是担心他会追上来。”最终乔妘宓并不选择插手此事,如今尚未成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秦彦对于乔妘宓的话倒是并不怀疑,毕竟当时在城里接她时,她脸上尽是恐惧之色,能让她害怕至此的人,想必除了太子别无他人了。
秦彦想通后,缓声宽慰:“放宽心,我已经在沿途设下人手了,太子定然不可能如此轻易脱离。等他追上来时,我们已经走远了。”
但在说话的同时,秦彦却并非如想象中的那般轻松,他不时留意乔妘宓的神色,待不见她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后,他才渐渐松口气。
秦彦可以翻起朝堂的风浪,亦是可以部署军中作战的方案,但唯独乔妘宓的心,他猜测不透。
以前乔妘宓尚未出事之前,与秦彦是情意绵绵的,可仍旧隔了些什么,他不知道,而她也不说,两人就装作无事发生。
秦彦本是想着乔妘宓因为常年在家里,难免性格孤僻,敏感,待到两人成婚后再慢慢磨合就好了。谁曾料到突然遭到变故,被太子横插一脚,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乔妘与太子发生的大事上,秦彦自然可以猜测出个大概,但是两人日日相处在一起,甚至已经……他怎的担心,她会将心思放在太子的身上。
秦彦不是不相信乔妘宓,而是宗尧诡计多端,无法令人轻易招架,她年纪轻轻的怎会是他的对手?
即使如今逃离魔窟了,但秦彦就是担心宗尧会在乔妘宓心里留下无法抹去的印记……令她回不了头。
然而秦彦心里的弯弯绕绕,乔妘宓可不知道一丁半点儿,纵使她知道了,也不愿多谈此事,她如今只想马不停蹄的赶回到家中,似乎只要她人仍在外边,便随时有可能被抓回去。
风掀起乔妘宓帽檐的曼纱,而她的声音仿佛亦是被风卷走:“如此便好,他追不上,我们就可以安全离开了。”
秦彦不知道为何,此时他突然想多问一句:宓儿,你觉得他执迷不悟的要将你带回去,只是为了牵制我吗?若是如此,那么为什么当初在遂州他却改变主意了……
可是秦彦终究是默不作声了,就算乔妘宓知道宗尧待她与别人不同,又如何,她不是也选择与他回来了?
秦彦亦是不愿再多谈宗尧,待返回京城,此事尘埃落定以后,他两便举行大婚,届时谁也妨碍不了两人在一起,而太子这块拦路石,更应该顺势铲除了。
在秦彦心里别扭的时候,乔妘宓从老远就看见了,乔景明正守在马车边上等他们:“前面的人,不是我父亲吗?”
“是的,我在接你时已经令他提前出府到此地等我们了要不然一同离开风险太大。”秦彦话落后,勒紧马绳,从马上下来
秦彦在抱下乔妘宓之后,往后看一眼,早已不见荆州城,身后的追兵更是不见一丝的踪影。太子殿下,您也不过如此。最好你今日便应该命丧当场,就当给宓儿赔不是了。
乔景明此时一副樵夫的装扮,到真如他当初取的名字似的,“乔木,乔木”,他衣着简朴,头戴一顶草帽。在见到乔妘宓的那一刻,终于感慨万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我还担心太子殿下的那批暗卫过于凶残,还得拖上一阵时间啊。”
经此一事后,乔妘宓倒是待乔景明多了几分亲近,她看着眼前眉眼颓丧,衣着补丁的父亲,与以前君子儒雅的形象,喜爱捯饬得亮亮堂堂的父亲,大为不同了。
乔妘宓的心不是铁做的,纵使乔景明再有错,也无法在他千里迢迢跑过来找她时,仍旧待他客客气气的。
因此乔妘宓不禁好生好语:“父亲安心,如今我们不是平安归来了,待会便可以启程回京见见姨母了。”
“应该的,你姨母可是一直担心。”乔景明见到女儿对自己心软,也是高兴的很,还要多谈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