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尧突兀的一声,顿时打断乔妘宓的思绪。二人一早便骑马赶往荆州,马匹快速的疾驰着,晨风呼啸而过,但是她身后男人的胸膛却格外的令人发烫。
乔妘宓脸颊微热,不适的挪开身子向前靠,低嗓音娇柔:“无事。不过是担忧去往荆州的路途过于遥远,恐途中多生事故而已。”
她并不愚笨,若是与宗尧直言,她从未放下心中的戒备,他定然是不悦的,届时只会令二人的处境越发的尴尬。
“哦,是吗。你方才大病初愈,可不宜胡思乱想。”男人语气温和,淡然,却无端令人察觉出弦外之音。他手握缰绳驾驭着马儿,将乔妘宓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我怎会骗你,如今我孤身一人,只有你是值得我信赖的,从今往后我所能倚靠的只有你。”乔妘宓转头与宗尧对视,即是向他坦诚相待,亦是告知心中不安的自己。
“呵,可不尽然。我瞧你现今是无法独自一人生活,方才想出的缓兵之计。暂时先稳住我,待到日后再一探究竟。我所言,可戳中你的小心思?”
宗尧突然的发难,令乔妘宓无所适从,她忐忑不安的瞧着眼前气场冷厉的男人,不知如何作答。
太子殿下轻瞥一眼身姿瑟缩的娇人,这般不经吓,心思却不少。
呵,如今看来,秦彦可不一定掌控得住她。
正在思量的宗尧可不承认,若非他临时起意,横插一脚,乔妘宓和秦彦马上便举行大婚了。
此时,他见着娇人眼波水雾蒙蒙,委屈极的模样,心里别生趣味。他不禁挑起眉,啧一声:“我方才是唬你的。你可千万莫哭,荒郊野岭的,我即使手段通天,也无法给你找到糖饴,哄你。”
“变脸可真快。”
“小没良心的,再给我说一遍。”宗尧见她嘟囔着,不由好笑的恐吓。然而女子脾性大,转头便忘了方才的怯懦,低头轻哼。
即使是闹脾气,也是如此娇柔,自个在原地闷声不语,日后不知何事可以令她大动肝火。
两个冤家在路上折腾着,一时半会已经骑马到半路。然而在行至一山间木桥前,宗尧却勒住马绳不在向前。
乔妘宓蹙眉,疑惑他为何停留在此地,不解的望向四周。
在他二人的面前,是险峻的悬崖峭壁,而奔腾的河流穿过山崖间,拍打得两岸发出巨大的声响。
幸亏有一铁链木桥架在中间,方便途经的行人过去。它做工虽略显得粗糙,但好在牢固,结实。
“怎么停在这里不动了?若是再不走,日头当空,晒得人头晕目眩,赶路便难了。赶紧离开吧,兴许还可以寻到村庄休息一会儿。”乔妘宓扯着宗尧的衣袖,盼他走了。
不知是崖边寒冷,亦或是其他,她总感觉此地过于阴森。
河流湍急,加之地势过高的缘故,风势颇为大,刮得人脸疼。
宗尧见乔妘宓的碧落素锦披风衣帽被风吹落,柔软的青丝落在他的肩骨处,惹得他心尖一酥。
男人喉结滚动,竹节般的手为她重新戴上帽,声音低沉:“恐怕走不成了。”
“恩,为何呢?”娇人的面颊被风吹得绯红,眼里懵懂的望向跟前的人,着实是一番风景。
宗尧因被人拦下而产生的杀意,此刻倒是缓和不少。他挽起乔妘宓散落的碎发,淡笑:“或许是有人见夫人过于美貌,想要与为夫争夺你。”
乔妘宓一听此话,面上羞红一片,立即要低声斥责宗尧。但脑海瞬间停顿住,他方才所言是遇到劫匪不成?
“怎么办?或者你告知我,我该如何做?”才能不成为累赘。
“乖,莫慌。无能之辈岂敢成为你的夫君。”宗尧知晓乔妘宓聪慧,却不知她审时度势的能力亦是如此之强。
倒是与在此般境况下尖叫连连,胡乱蹦跶,添乱的其他女子不同。
太子殿下压一压娇人的帽檐,低头与她耳语:“有我在,莫怕,你只需闭上双眼即可。”
男人气度不凡,流露出往日在朝堂之上睥睨一切的储君架势。此刻的乔妘宓隐隐约约感到,或许宗尧的身份,比他昨日形容的更显赫。
乔妘宓心中安定下来,随即道:“届时若是因我的缘故而难以对敌,你可任意改变战略,不必顾及我。”她虽惶恐歹徒,但不知为何,油然而生一种不愿成为他人的累赘。
“我可不是弃之娇妻不顾,落荒而逃的小人。”宗尧因她的话而感到不悦,冷眼斜睨着装作无辜的人。
乔妘宓欲再解释一二,但躲藏在暗处的杀手可等不急了。
昨夜里宗尧将杀手全部绞杀,宗睿在得知消息后异常震怒,立即派人马不停蹄的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