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俯下身,握住了乔妘宓的手揉一会儿,亲吻了她的手背,轻笑:“我以前在朝中听闻,某个官员的夫人极为泼辣,怀疑她的夫君与其他女子有染,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堵在人家的大门口,使劲的挠她,和她打架。”
“你瞧人家厉害的,而你被顾槐音从高桥上推下后却心生死志,委屈的哭个不停,真没出息。”男人眉宇凌厉,但口吻极为温和。
宗尧尚且不知乔妘宓已经恢复了记忆,只是以为她方才在画楼里啼哭不止,是因为被顾槐音的行为吓到了。
但是宗尧在为乔妘宓掀开额前的碎发时,微不可察的凤眼低压,他似乎遗漏了什么,正当要仔细回想时。
宋万贯敲门后,便在外间小声的禀报:“殿下,顾岭领着顾槐音前来负荆请罪了。”
“呵,我的舅舅办事永远周到,不令人抓到把柄。”宗尧起身从窗户边上,扫一眼跪在承绫院里的父女两。他并未出去,反而进到内室里更衣:“命顾槐音给寡人老实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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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岭自然不会陪同顾槐音,跪在地上几个时辰,知道宗尧是打算给下马威后,便起身来回踱步。
眼瞧着医师来回折腾几次,曹苏子亦是将热水搬进来搬出去的,但是迟迟不见宗尧的人影,顾岭心里是急的不行。
顾岭瞥一眼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的宋万贯,他郁气腾腾的涌上心头,指着顾槐音便责骂:“逆女!前几日才闭门思过,一出来就为非作歹,简直是作孽,我为何有你这么个女儿!”
“父亲,你自幼便偏袒柳姨娘与顾槐越,如今我为顾家拼一个东宫娘娘的位置,何错之有?你不帮我就算了,凭什么指责我。”顾槐音是知道今日难逃一劫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回怼顾岭。
而宋万贯见到顾岭差点背过气,乐呵乐呵的看戏:“顾将军,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自古民间传的谚语自然是有它的道理。”
他深知气死人不偿命的理,蔑视的轻瞥顾槐音,继续忿:“哦,微臣忘了,我等贱民与国舅爷不同,您久居高位,不食人间烟火。教导出的闺女亦是不知,麻雀焉能成凤凰的道理。”
顾岭气急,瞪向宋万贯:“你!宋万贯,我劝你莫欺人太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与殿下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呵,我不知三十年后如何,起码我宋万贯在世一日便尽心尽力的侍奉殿下,只求一个问心无愧。”宋万贯站在顾岭的面前,大手拍打胸脯信誓旦旦的。
继而宋万贯嘲笑:“不似某些人,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此时不待顾岭回,疾步而来的顾夫人硬声开口:“宋太尉,我的夫君敬重你是客人,平日不与你计较。但,不是任凭你在他头上撒野的!莫以为大家是蠢货,不知你是想在殿下面前表现,出风头。”
“哟嚯!”宋万贯不信邪,见到一家的妖魔鬼怪是越战越勇:“顾岭,你是不长嘴吗,亦或是认输了?居然轮到一个愚昧无知的妇人,为你挺身而出。”
顾夫人与乔妘宓的母亲,陈华容相似,未出阁前便家里的掌上明珠,娇纵的不行。当上顾岭的夫人后,虽然不受宠爱,但也是养尊处优多年,除了在柳倾然面前摔跟头,何时被其他人指着鼻子骂。
顾夫人瞬间面色不善:“你瞧不起谁,骂我无知?不先看你自已,一身的穷酸味。”
曹苏子才收拾妥当湿了一大片的地板,她在屋里头一听到有人在骂宋万贯,立即坐不住了。
她大步走向顾夫人的跟前,扯着嗓门:“哟,顾夫人,您不先训斥你的夫婿不守君臣之礼,不知恪守君规,倒是有空闲指责我的夫君。你不看一下,你是哪根葱!”
顾夫人不管这儿里是承绫院的地界,更不管今日是来赔礼道歉的,厉声回:“属实是蛮不讲理的泼妇,贱民!”
曹苏子霎时不乐意了,她撩起袖子问:“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你方才是在骂谁?”
顾夫人仗着是在顾府,完全不怕的冷笑:“呵,我骂的就是你。”
顾夫人此话一出,曹苏子瞬间眉眼凌厉,在众人尚未注意时,便手脚利落的上前揍人。
顾夫人躲闪不及,硬是挨打了:“曹苏子,你敢打我?今日我非弄死你不可!”
顾夫人撂下狠话便与曹苏子互掐起来,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你一拳我一脚,你扇我一巴掌,我扯断你的头发……着实是令在场的人始料未及。
甚至是宋万贯亦是惊愕的愣住,但眼见曹苏子远远站在上风,他嘚瑟的耀武扬威:“夫人加油,夫人最棒!干掉某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