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在一旁瞧着,暗自好笑,可又知道姑娘家面皮薄,一回到房间,便让婆子把月儿哄去睡了,姜云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丫鬟们端上来清茶并几碟子精巧的江南小点心,都是姜云静往日最爱的。
方才她用膳时吃得少,根本没饱,早想着回去弄点什么小零嘴吃吃,却没想到沈夫人早备上了。
夹起一块蜜糖糕,笑眯眯道:“舅母,还是你对我最好,想这一口想了好久了,哪里的都没有家里做得好。”
沈夫人抿嘴一笑,“知道你爱吃,早让厨房给做上了,本来下午……”
说起下午,她话音一顿。
姜云静不解,抹了抹嘴边粘上的糖霜:“下午怎么了?”
“下午我就让秋蕊给你送过去了,结果月桃说你在午睡。”
“咳、咳……”
想起下午的事,姜云静一个走神,粉末卡进嗓子眼,呛得大声咳嗽起来,沈夫人赶紧递来茶水。
她猛地喝了两口,这才稍微缓过来,心虚地看了一眼沈夫人,“下午有些累了,就歇息了一会儿。”
沈夫人是过来人,哪里不知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们这也算是新婚里,舅母明白的。”
姜云静一听,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去。
不,绝不是舅母想的那样,可她又无从辩解。
却不料沈夫人又道:“不过呢,房.事上还是要劝着姑爷节制些,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到时候吃苦的还是女子。今日我见你晚膳胃口不好,要不要明日请个大夫来看看?”
姜云静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沈夫人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她该不会是怀疑自己有身子了吧?
姜云静眨巴着眼睛,这下是真的有苦说不出了,她总不能告诉沈夫人,其实他们到现在还没圆房吧。
虽说谢忌缠起人来没个完,两人和好后还越发烦人了,可到底是没有跨出那一步,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于是,猛地摇了摇头:“舅母放心,不是您想的那样。”
沈夫人眉头轻轻皱了皱,不是她想的那样?可他们算起来成婚也有好几个月了,如果那方面次数勤的话,应该也是该有消息了。
没有倒也无妨,生孩子对女子来说也是一道难关,晚些也未尝不可。
不过,提前补一补倒是可以,于是想起她娘当年特意找人弄来的方子,吩咐秋蕊去找来。
“这是我娘当年在江南找故去的老圣手吴温子开的方子,女子喝了很有好处,不仅可以滋补气血,利于子息,到时候生子时也能少受些苦头。”
姜云静僵笑着接过了那张单子,只觉得烫手,一离开沈夫人院子就赶紧塞进了袖中,心想着回去就找个地方藏起来,决不能让谢忌那厮看见,否则指不定怎么笑话她。
回去后,刚好听说谢忌在净室梳洗,姜云静立马走进里间,将那张单子从袖间抽出。
她本打算留在沈府,可毕竟是舅母的心意,中途又改变了主意,打开两人的行李包袱,找了个锦囊装起来。
正往里面塞时,脖颈间忽然传来一阵痒意,似乎有温温热热的东西喷上来,她猛地一转头,正好对上谢忌似笑非笑的目光。
“做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姜云静语气慌乱:“没……没做什么!”
藏在背后的手则悄悄地把锦囊塞进了后面的褥子下。
这点小动作怎么可能逃过谢忌的目光,他长臂一伸,把姜云静直接一个转身抱到了腿上,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从她手里将锦囊顺了过来。
姜云静回过神立马就要去抢,可她如何是谢忌的对手?
他本就生得高大,一只胳膊就能将她紧紧困在怀中,另一只手则灵巧地拆开锦囊,取出那张药方,飞快地扫了两眼。
看完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嘴边便浮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还没等他开口,姜云静就先抢白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忌打量着她慌张的神情,慢悠悠道:“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
“是……是舅母给我的,说吃了活血益气。”
活血益气?谢忌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手却抱得更紧了,笑完后在她脸上轻啄了两下,拉长声音:“泱泱需要活血益气呀?”
姜云静秉承着死鸭子嘴硬的精神,强撑着道:“需要,我最近总觉得气虚呢,手脚也冷,想是冬日里受了寒。”
谢忌忍住笑,煞有介事点点头:“原是这样,不过,比起这方子,我倒有个法子让你活血益气,通体舒畅,只会觉得热,不会觉得冷呢。”
姜云静下意识地问:“什么法子?”
见她一脸懵懂的样子,谢忌心越发痒了,手扶在她腰上,“等回京了就告诉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