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婕妤见他面色冷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中暗恨,九公主好端端的要被嫁去那蛮族和亲,她可不信他没在其中掺和。
“昨日九公主在将军婚宴上失言,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惹得圣上不虞,罚她禁足,还说要送去克烈和亲。还望将军能大人大量,不计前嫌,在圣上面前替她说几句话,不要赶尽杀绝。”
“唔……”谢忌沉吟片刻,似真在考虑,可话到嘴边却成了:“还望娘娘见谅,此事圣上自有定夺,臣人微言轻,恐怕帮不了娘娘这个忙。何况,谢某这人,心量狭窄,做不到不计前嫌。”
“你!”顺婕妤没想到这个谢忌竟会嚣张跋扈至此,气得胸口一堵,“你简直是厚颜无耻!堂堂一个将军,同个孩子计较!”
“孩子?”谢忌挑了挑眉,讥讽一笑,言辞越发不客气,“公主这个年纪,普通人家有些妇人已生了孩子了,她算哪门子的孩子?”
顺婕妤气得嘴唇发抖:“好你个谢忌!今日我好言求你,你竟如此不留情面。”
陆皇后在一旁听着,也觉得有些过了,皱起眉:“忌儿,勿要胡言。”
转头又看向顺婕妤,安抚道:“此事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圣上如今也是只提了一嘴,尚未有定论。”
“可……”
没等顺婕妤继续说,陆皇后就打断她:“本宫不知你是受了谁的挑唆,今日求到我这,不过,念在你对九公主一凡真心,本宫还是提醒你一句,若是真为了她好,就赶紧退下,你这般言行若是圣上知道,只会是火上浇油,于九公主半点好处也无。”
顺婕妤怔愣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迟疑,还想再开口,可身后两个嬷嬷已走上前来,“婕妤娘娘,老奴送你回宫吧。”
说完,把她胳膊一架,顺婕妤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拉出了亭子。
姜云静本抱着看戏的心,可瞧着那道清瘦的背影,莫名又有些可怜这位顺婕妤。
她对九公主倒果真是母女情深,亲生的女儿被德妃抱养了,想来在宫中也不怎么受宠,却能为了九公主跑到这来出头。只是,却被人拿来当了刀子使。
谢忌见姜云静还看着那个顺婕妤,走到她身旁,用手指碰了碰她的耳坠。
“看什么呢?嫌戏没看够?”
姜云静忙捂住耳朵,朝皇后那看了一眼,幸好,皇后正在同太子说话,并未注意到这边情形。
她这才松了口气,抬头瞪了一眼谢忌,“不许动手动脚的。”
见她放下手后,耳垂那都红彤彤的,像是颗透亮的玛瑙,可爱极了,谢忌心里顿时心痒难耐,恨不能轻轻含在嘴里,面上只是一笑,顾忌着周围确实有人,也不再打趣。
陆皇后余光早瞥见这边的情形,清了清嗓子:“出来了这小半日,本宫也乏了。忌儿,既然你来了,就把人带走吧。”
谢忌自是满面带笑应下。
陆皇后瞧他这副样子,无奈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起身离开了。
出了宫,已是下午,两人原道返回将军府。
今日姜云静进宫觐见,谢忌其实是担心的。虽说有皇后在,可后宫那种地方,是非频出,保不齐会出什么岔子,若是又让她遇上成亲日那般情形,谢忌还真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在御书房中,圣上都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打趣了他几句,然后说完江南之事,便摆摆手让他离开了。
等到了御花园,见人还全须全尾地坐在那,吊了半日的心这才堪堪落下来。岂料,顺婕妤发难时,她坐在那倒是一副看戏的样子,一颗眼睛滴溜溜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时不时撇一撇嘴,讥诮之意不言而喻。
于是,一上马车,还没等人坐稳,谢忌就把她一把扯进了怀里,狠狠地对着那双唇就猛亲了几口,带着些惩罚的意思。
挣扎间,嘴唇被牙齿不小心磕碰到,疼得姜云静顿时皱起了脸,一把将人推远了几分。
“你属狗的?”
说完,抚了抚自己微麻的嘴唇,一脸不忿。
“方才不还嘲笑我吗?”谢忌哼笑两声,伸手捏了捏她软绵绵的小脸,“我看你是胆儿肥了。”
原来是为了方才的事,姜云静有些心虚,装作无辜道:“我哪里敢嘲笑谢大将军?便是嘲笑了,身为堂堂将军,也不该如此小肚鸡肠同我个弱女子计较。”
“可惜呢,我不是刚说过,谢某最是小肚鸡肠、气量狭小,偏爱同你计较。”谢忌挑了挑眉,手指摩挲着她的细腰,“方才眼睛转个不停,想什么呢?”
姜云静目光在他脸上扫了扫,嘴边浮起嘲弄的笑意:“没想什么,见有人做了坏事被苦主找上门,看看笑话罢了。可惜,那人是个没脸没皮的,竟一点儿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