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静挣扎着, 几乎喘不过来气, 只能胡乱地捶打着他肩膀。
谢忌却将她的手一把握住, 贴到自己的心脏前, 薄唇轻咬上她发烫的耳垂:“泱泱, 你心里无人,我心里却有你。”
掌心传来有力的鼓动声,一下, 又一下。
姜云静仿佛被烫着, 猛地缩回手,嘴唇还在微微发麻, 伴随着尚未褪去的一丝炽热。
过了片刻, 她忽地笑起来,语气是毫不掩饰的讥讽:“谢将军说这些是想要重修旧好?”
“我……”
谢忌动了动嘴唇, 却被她玉指轻轻按住。
“谢将军还真是情深义重,三年过去了,还对旧人念念不忘。可惜,我并不是三年前的姜云静了,恐怕这一腔情意将军也只能错付了。”
谢忌眉头皱起:“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姜云静面上浮起一层怒气,“当年被你欺骗,是我识人不清,自作自受。”
“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谢忌脸色僵了僵,艰难开口,“可这三年我确实对你念念不忘,留在我身边,泱泱。告诉我,你要如何才愿意?”
说完,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目光带着几分渴求。
姜云静甩开手,冷冷看着他:“我是不会留在你身边的,若谢将军真的还顾念我们之前的一点情谊,就该放了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强迫我留在你身边!”
“放了你?”谢忌被她陡地激怒,目光染上一丝疯狂,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不可能,除非我死。”
姜云静浑身的血瞬间冷了下去,扬手就给了谢忌一个巴掌。
她用足了全力,谢忌脸上浮起绯红的红印,在昏沉的夜色中看着有几分心惊。
姜云静面无表情打量他片刻,却不料忽地俯身下来,凑到他颊边,柔软的唇轻轻擦过她方才打过的地方,尚未散去的热辣痛感同她双唇柔软的触感夹杂在一起。
谢忌身体一僵,不知她这一冷一热的态度究竟是何意,可鼻间的馨香传来,久违的温柔让他心脏立时开始狂跳起来。
他一把将人抱紧在怀中,溺水一般朝着她的唇吻了过去,边吻边低声说:“泱泱,留在我身边,泱泱……”
少女的唇如同芬芳柔软的花瓣,谢忌深深攫取着其间的甘霖,如久旱之人一般,索取无度。无论怎样似乎都不够,吻到最后他已经是头昏脑涨,身体也跟着燥热起来,仿佛有一团火消散不去,快要将他焚烧殆尽。
就在他意乱情迷之时,姜云静却忽然开口叫了声,“陆玄京。”
谢忌动作骤然一停。
姜云静察觉到他的反映,微微一笑,贴在他耳边低语:“方才我说错了,我心里其实是有人的。”
谢忌神情一顿。
“只不过,是个死人。”
说完,姜云静毫无留恋地撤开身体。谢忌这才明白,方才她热情回应的并不是他,而是那个死了三年的人。
他目光霎时间变得阴郁非常:“他不就是我?”
“你?”姜云静挑了挑眉,伸出小指看了看,“你连他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若是能你死换他活,那该多好。”
谢忌的神色顿时十分难看,嘴唇抿紧成一条线。
姜云静对他的反应毫不在意,笑了笑。
“这一年,我会尽量把你当做他,这样或许能不那么恶心。”
秋猎结束,大部队又浩浩荡荡地回了上京。
姜云静依旧与纪知瑶同行,也许是因为那日的事,回程倒是没有见到纪珣,就连纪知瑶也安静了许多,没有再拉着姜云静说个不停,只是一双眼睛却时不时地朝着她的方向瞟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憋了小半日后,她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几分愧疚小声开口:“泱泱,那日是我不好。阿兄已经告诉我了,说你又定了亲,若我早些知道,决计不会帮他瞒着你的。”
姜云静温和一笑:“不知者无罪,此事又怎能怪你?再说,其实没什么,我这次本就是同你一块,遇见阿兄也并不奇怪。”
纪知瑶听了,神情轻松下来,坐得离姜云静又近了几分,皱了皱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似的:“那日你没打招呼就走了,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呢。”
姜云静想起当时被谢忌掳上马的一幕,淡淡道:“怎么会?那日我饮了酒,有些不适,一时没看见你,便先走了。”
“我就说,泱泱你一定不会生我气的。”纪知瑶笑眯眯地拉起她的手摇了摇,不过,转瞬又想到什么,假装生气地板起脸,“不过,你定亲的事怎么都不同我说?快同我说说,是哪家郎君?”
说起这件事,姜云静还真有些头疼。思量片刻,还是决定跟纪知瑶坦白,毕竟,她早晚要见到谢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