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月下飞机后搭乘地铁回家。
出了地铁站她切身感受到了C市的低温,冷得双耳疼。她拖着行李箱匆匆步行到小区,刚到小区,就见一辆牛津绿的轿驶出大门,停在了自己身边。
车窗摇下,冉季商探头,“姐,我刚想去接你了!”
“等你接我,我再走几步都到家了。”
冉清月不想站在这么冷的天里跟冉季商瞎扯,问他打算开车去哪儿。
冉季商没个正经,“我说了,我去接你啊,快上车!”
“上车去哪儿?”
“你上车就是了嘛!”
冉季商把冉清月的行李箱丢进后备箱,拉着冉清月上车。
沿途的街景与她上次回来似乎又有了变化,她看着窗外,问冉季商究竟要去哪。
“我还没吃午饭,我饿了。”
“待会我请你吃!”
冉季商将车停在一家银行前,他拿出皮夹找卡,让冉清月在车上待会,随后下车去银行取钱。
冉清月靠着车窗,看着他登上阶梯步入银行,过了好会才出来。
上车后冉季商将五捆现金扔给冉清月,说拿这钱去吃中午饭吧。
“取现金做什么?”
“明天订婚,得要现金。”
“只取五万?”
“剩下的十万等结婚再给。”
冉清月看着手里的钱,又看向后座,在想该找个什么东西来装。
或许,该找一只黑色手提箱。
冉季商说请冉清月吃饭,结果就吃了一碗抄手。
吃完又拉着她去置办聘礼。
他这段时间忙得抽不出空来,蒋芍君也不帮他,让他自己去办。
这会冉清月在,他就缠着她,让她出主意,要买些什么,该怎么买才好。
烟酒自然是不能缺,水果甜品也得买,还得给女方父母带礼物、送女方金品首饰。
整整逛了一下午,晚上冉季商请客在饭店聚餐,冉清月忙着吃饭不说话,就听父母、亲戚在那扯着大嗓门谈事,你一句我一句,跟吵架似的。
聚餐上自然少不了被追问感情、婚姻方面的事。
有人问到冉清月和男朋友进展到哪一步了,“你年纪也不小了,快三十了吧,考虑结婚了吗?”
冉清月放下果汁摇了摇头,说自己刚和男朋友分手,因观念不合。
一桌人唏嘘,“你们年轻人就是看什么三观、价值观,看这些做什么,日子过得走就行了嘛!”
亲戚们各说各的,蒋芍君靠到冉清月身边,问她什么时候跟男朋友分手的。
“就前段时间。”
蒋芍君说分了也好,她就觉得那小子太幼稚了,哪能照顾好她。
说着说着又绕到让她去相亲的方向上。
冉清月说自己暂时不考虑这个,蒋芍君冷下一张脸,不与她说话了。
过会冉季商又凑过来问,“你真分手了?那太好了,我给你介绍个朋友认识认识……”
冉清月漫不经心地听着,桌面上的手机亮屏响起提示音,她见弹出的消息,是任翮发来的。
冉季商也凑过来看了眼,看见“任翮”两字,一时出神,过会才想起那是冉清月前男友。
他未见过任翮本人,只听冉清月提起过。又因“翮”字不常见,他还特意去搜过这个字的读音。
“这不是你前男朋友吗?”冉季商说。
冉清月没理他,拿起手机解锁看消息。
任翮发了张江边街景,说来江边的餐厅吃饭,夜景还不错。
“你们又重新联系上了?说起来你们当初为什么分手?你怎么不说话?”
冉季商不依不饶地追问,冉清月剜了他一眼,他闭嘴了。
累了一天,回到家后冉清月洗了个澡就睡下了。
第二天七点起,她穿上了羽绒服,出发去李秋家。
蒋芍君是不愿意去的。她穿着睡衣抱着手站在玄关,叮嘱两位男丁少喝酒,早点回来。
去李秋家要开两个多小时的车,冉清月坐在副驾驶,听后排的冉东鸣和二叔谈天说地、互相吹捧,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其中一段路是山路,铺了水泥但坡徒、转弯多。
冉季商踩着油门猛打方向盘,车引擎轰得响、轮胎擦出烟,冉清月叫他开慢点他也不听,还笑她胆小。
她只好紧拉着车扶手,盼着尽快抵达目的地。
李秋家就在公路旁,大院宽,冉季商把车开进了院,而跟来的亲属还开了两张车,停在了只剩枯杆的玉米地里。
开后备箱卸货,一车东西,礼不少。冉家亲属也手提大包小包进了门。
李忍给亲家冉东鸣上烟,说他们太客气了,带这么多东西。
冉东鸣指间夹着烟在空中比划,说他们把姑娘养这么大不容易,要把自家姑娘出嫁,送这点东西那都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