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打开U盘的内容,冉清月头晕目眩,怀疑这是否是什么新型诈骗。
可视频看起来不像是假的,他的身形,他身体的特征,还有他的声音、语气,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这就是他本人。
视频很多很长,冉清月只看了几个画面就关了。
她没敢再看下去,接了一杯水喝,手都是抖的。
她拔掉U盘来到任翮房间,夜深人静,房间里亮着一盏微弱的光,他背对着光源也背对着她,只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
她站在床边不动,不敢去质问,更没有能力去承受他给的答复。
无论是什么回答,都不能抹去视频中的他给她内心烙下的痕迹。
她最终在床边躺下,好不容易睡着,却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任翮手缠链绳,链绳的另一端系着她的脖颈,粗暴地把她拽到胯前,扯着她的头发,拍打她的脸颊,出口辱骂她。
她从梦中惊醒,睡意全无,甚至生出逃避心理,背对任翮,悬在床边。
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从凌晨熬到天明。
任翮醒后,她迫不及待地问他,“自我们交往,你还有过别人吗?”
任翮刚睡醒,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这么问,但很肯定地给了答案,“没有。”
他见她脸色不好,以为她是害怕分别,把她抱进怀里安慰。
冉清月强撑着情绪送他到机场,趁他不注意,把U盘放进了他的包里。
在那时她就已做好了决定,泪水盈眶,泣不成声。
任翮见她这般难过,迟迟不肯离去。
“又不是不会再见了,等我有空就回来看你。”
冉清月擦去眼泪,让他快去登机。
随后这一别,就是五年。
任翮在异国降落后,过了一个月才发现自己包里有个U盘。
他先联系了前任女友了解情况,又花几天时间接受冉清月已知晓他另一面的事实。
他给冉清月打了电话,坦白一切。
视频中的人确实是他,但视频发生的时间是在认识她之前,他绝对没有出轨,视频日期就是最好的证明。
再来对视频中的行为做解释,他承认自己有S癖好,但仅限于性方面,对前任也不存在欺瞒,前任就是知道他的情况才和他交往的。
他的癖好之所以没有告诉冉清月,是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你怕疼,更不会接受在这里面扮演那样的角色。
“所以我就觉得,没必要告诉你。我没想对你做那些事……”
冉清月打断,“你真的没想过吗?”
她这一问,任翮一时语塞,慢吞吞地说,“我是有想过,但我没对你做过,不是吗?”
冉清月却说,“你蒙过我的眼睛。”
任翮:“……我觉得这不算。”
冉清月:“那你捆我的手,这算吗?”
任翮:“……”
冉清月:“你也打过我不是吗?”
任翮:“可你说痛,我就没打了……”
冉清月:“不,你没控制住的时候还是会打我、咬我,有时甚至会骂我……”
她说话连声音都在颤,任翮想,自己那副模样一定是吓到她了。
他们的尺度不同,他自觉某些行为不纳入范畴,可冉清月却觉得他过了。
再解释就会成为狡辩,他只能低声道歉,一遍一遍地说对不起。
隔着电话,只能听到对方的声音,要对这样一个矛盾进行化解,任翮感到无力。
他好想抱抱她,好好和她聊聊,用肢体用表情用真诚,表达他的内心。
可他们天各一方,处在不同的时间里。
任翮对冉清月说,下个月有节假,他会飞回来看她,到时候两人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冉清月沉默许久,应了好。
可下月节假到来,却生变数,任翮走不了。
他打电话给冉清月,告诉她情况,冉清月说理解。
同时她还说,她看了视频后才反应过来,他事后抱着她沉气的喘声,其实是在压抑自己。
她还告诉他,他没必要为了她隐忍、隐藏自己的癖好。
他完全可以找志同道合的人开展一段关系。
任翮听到这,觉得方向不对了。
他拼命解释、找补,可最终还是听她说出了那句——“我们分手吧。”
结束通话后,任翮发现冉清月把他拉黑了,她周边的几个朋友,也拒绝为他传话。
他急忙中找时间买了机票回国,在飞机上,他望着舷窗外的漫漫阴云,想起冉清月说她小的时候有选择困难症。
高中的朋友告诉她,遵从内心第一想法,不要附加难题,减少对后续问题的设想,这样就能更快做出选择。
她尝试这个方法后,前期确实节省了很多时间、精力,但简单抉择的后果,就是后续会产生不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