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故事中,冬至大典后续的护卫工作,临时交由盛衡与他的內辅舅舅配合,时间虽是紧蹙,但好在一切妥当,到最后宴会上盛衡与內辅大人得到了康绍帝的真切夸赞。
不仅能临危受命完成了艰巨的任务,还从骑抢赛开始接连被康绍帝表扬,这也就初步造就了盛衡在大臣们心中的地位。
这些小小的细节,都是原女主在与盛衡幽会时听盛衡讲的,具体过程并不详尽,却是让原女主好生崇拜。
可这对她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可以说是完全的无剧本。在这个情节上发生过什么,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她都无法去预测。
而偏偏她改变了书里的剧情,现在宋延之还活着,宋宏也没有退出护卫军队的工作,他们一家也会开开心心出席,关键是盛祁没有残疾,依旧会以康绍䧇璍帝很是看重的皇子之一的身份出现在大典上。
她全然没有理由阻止全家,甚至是盛祁都不去参加冬至大典,一系列的不确定性叫她分外担忧。
心里怕极了到时候会因为一些细小的改变,引来新的轩然大波。
而且……
宋抒然突然想起了盛衡,想到盛衡来府上寻她的那日。
她腾地从美人榻上坐起,朝着屋外喊了声:“寒月。”
门外是小跑而来的声音,寒月轻推门扉先是只探头进来,确定自家小姐就是在喊自己,才完全进了屋。
“小姐,何事?”
宋抒然朝寒月勾了勾手,待人走近才悄声问着:“前些日子四皇子送我的狐裘外披在哪?”
“在箱子里放置着呢,小姐可是要?”寒月指了指美人榻后面存放应季衣物的箱子,柔声问询着,忽地眸子一眨,略有失色,“小姐,今儿个您才被指婚嫁于七皇子,若是穿四皇子赠与的外披恐怕不妥吧?”
“想什么呢。”
这丫头怎能想得这么邪门?
宋抒然抬手轻轻地拧了一把寒月的胳膊:“我只是问一下,你抽空把那外披放到一般不用的箱子里吧,以后估计都是用不上了,莫占了其他地方。”
那件外披说实话确实是她喜欢的,手上触感顺滑,光是想象一下就知道披在身上该是多么暖和。
可奈何东西是盛衡所送,她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去碰的。
想到当初盛衡还叫她冬至大典时穿出来,眼下虽然解决了她要想谢绝这个好意却还没有法子的问题,但那外披却更是成了棘手的物件。
宋抒然自己也没有想好还如何处置,若是拿出来叫人还回四皇子府,就会多了这个外披被知道的风险,之后定会有人说她因即将嫁给盛祁而得意示威,或者被说她欲擒故纵,都已与盛祁有婚姻,还要用这种方式吊着盛衡。
若要是不还与四皇子府,而是将所赠送之物送给别人,这个做法就甚是冒险,如若某日四皇子突然提及,她会难堪不说,就这样把皇家的东西流到外面,也是犯了大忌。
一想到这事,她的头更痛了些,方才本来是想让寒月拿出来,后来转瞬一想,还是放到更不常用的箱子里压箱底吧。
虽然这东西在,心里会有些膈应,但眼不见为净,已是最好的法子。
如此想着,宋抒然抬手捏了捏山根,眉头蹙得好像能挤出水一般。
寒月惯是懂事,一眼就看出她的变化,见她这般不舒服的样子,连忙怯怯道:“不然奴婢帮小姐揉一揉头?再拢拢头发放松一下?活一活头上的穴位,小姐兴许就能舒服些。”
宋抒然竟不知寒月还有这门手艺,这主意也确实不错,她立即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叫寒月顺便沏壶热茶端给自己。
“好嘞。”寒月见她同意,连忙张罗起来,屋子进进出出好几次,终是把所用东西都带到美人榻的端桌上,还给她端了盘小糕点。
一切都准备好,寒月轻柔地把她头上的发簪取下,再将两个发髻解开,乌黑长发瞬地散了开来,接着最后搓了搓手,从额前开始帮她按起。
寒月的手法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原本疼到神经抽痛的地方,渐渐缓了些许,宋抒然闭着眼睛仰着头,靠在椅背上,觉着无趣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和寒月闲聊。
“李紫嫣这些日子除了认识外面的小姐妹外还干了什么吗?”
寒月手上动作一顿,像是在思考,即刻又恢复了力度:“奴婢听说李小姐去了两次四皇子府的,不过都吃了闭门羹,四皇子没有见她。”
这怎么是没有见?分明是李紫嫣挑错了时间,盛衡这段时间定是要为冬至大典做准备的,就连只管护卫的父亲都忙到如此程度,从布施到大典后的宴会都要操办的内理司更是忙碌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