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继续想下去,发烧让她昏了过去。但当她再一次醒来时,床边的柜子上放着热腾腾的黑面包和咖啡,炉子里生着火。
她把面包抢过来塞进嘴里,又吐了出来,她的嗓子很干,只能掰成小块蘸着咖啡吃。“梅林,这不是在做梦吧!”蕾娜想着,发现托盘旁边摆着她的耳坠。
后来邻居告诉她,她昏迷不醒,像是快死了,不停地叫着妈妈。那个智障的房东——还拖着一条瘸腿,拉着她的手,回应她的呼唤,一直照顾她。房东因为身体缺陷,一直没能结婚,也没有孩子。
当然,蕾娜没有和莱姆斯讲这么多,她只是简单地说:“后来形势发生了变化,我想办法把那个烂人送进了监狱,他最后还坚持说他爱我,把那张相片给了我。我早该想到的。”
漫长的故事结束了,已经快到午夜了。蕾娜站了起来,她的腿都发麻了:“可以了,去休息吧,莱姆斯。明天还有任务。”
她打开厨房的门,突然想起什么,回头说:“你可以把这些事情转述给西里斯,记得告诉他,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我。”
【1】出自《布兰诗歌》中《噢,命运女神》。
【2】出自《奥德赛》,传言奥德修斯客死异域。来自各地的王孙公子聚集在他家里,向他的妻子珀涅罗珀求婚。坚贞不渝的珀涅罗珀为了摆脱求婚者的纠缠,想出个缓兵之策,她宣称等她为公公织完一匹做寿衣的布料后,就改嫁给他们中的一个。于是,她白天织这匹布,夜晚又在火炬光下把它拆掉。就这样织了又拆,拆了又织,没完没了,拖延时间,等待丈夫归来。
第17章 十一月冷雨
乌姆里奇去了霍格沃兹,把哈利他们弄得心烦意乱。蕾娜自己也分身乏术,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像发疯一样,每天都要和其他国家的魔法部沟通,那些长篇大论实质上只是他像个孩子一样惴惴不安地反复确认:你会站在我这边吧?
西里斯闷在老房子里,每天只能和那个疯疯癫癫的家养小精灵待在一起,蕾娜感觉他也快疯了。她认为自己有义务陪着老朋友,不能再让他消沉下去。于是她适当地对那些磨洋工的同事采取了一定的威胁手段,她终于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
凤凰社有会议的时候,西里斯会看起来高兴一点。他会认真地清扫开会的地方,给他们准备好茶和点心,除了斯内普。开会的时候,他安静地坐在一边,倾听着每一个成员的发言,积极地提出自己的意见,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更渴望出去战斗。
蕾娜一边划去文件上一句狗屁不通的鬼话,一边听着莱姆斯讲述的新闻,灯光有些暗,她揉了揉眼睛。
西里斯把烛台往她那边推了推,继续托着腮看着火光在她美丽的侧脸上勾勒出的阴影。蕾娜皱着眉头,羽毛笔飞快抖动着,武断地划掉什么,以一种绝对权威的姿势在旁边批注着。西里斯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你在傻笑什么?”唐克斯好奇地问,蕾娜也抬起头来。
西里斯尴尬地摆摆手:“没什么。只是感觉和老麦格有点像。”
蕾娜温柔地笑了,羽毛笔停住了,她不安地问:“这会让你讨厌吗?”
“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这很酷。”
莱姆斯意味深长地看着西里斯,西里斯无辜地耸了耸肩,他不明白莱姆斯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难道是因为他们打断了他的讲话吗?
他们继续讨论着,蕾娜开始和唐克斯抱怨魔法部的一个同事,他坚持认为袜子反着穿会带来好运,每天和蕾娜不厌其烦地推销着。唐克斯兴致勃勃地表示自己明天要尝试一下。
夜深了,唐克斯坚持不住去睡了,蕾娜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也去休息了。
“走吧,月亮脸,该睡觉了。”西里斯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说。莱姆斯慢悠悠地说:“大脚板,你是不是对我们的老朋友有些过于关注了?”“谁?鼻涕精吗?”西里斯嬉皮笑脸地问。
“我注意到你一直在看蕾娜。”莱姆斯笑着说。西里斯断然否认,但他的脸红了,这没有逃过莱姆斯的眼睛。
“得了吧。詹姆当时就是这么看莉莉的。”莱姆斯无情地嘲笑着。
“也许我只是太无聊了。唉,怎么说呢……”西里斯烦躁地抓着头发,吞吞吐吐地说,“算了,还是凤凰社重要。”
“你怎么这样了!”莱姆斯激动地摇晃着西里斯的肩膀,“詹姆和莉莉如果能知道这个消息,他们也会很开心的!”
“是啊,不过……”西里斯犹豫着,古怪地看了莱姆斯一眼,“我们当时以为你们会在一起。”莱姆斯哑然失笑,他不知道西里斯竟然是在担心这个!他该怎么向他解释,青春期那一点点隐约的出于感激的好感在岁月的冲刷下早已消逝不见,他依然关心她,爱护她,但这是像家人一样最寻常的相处,不会出现任何脸红心跳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