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靖王甫回东越,四处立威,威风八方,与天谕所示截然不同,怎能不叫两王紧张?总不能叫辛苦造神结果,全叫靖王捡了个便宜啊!
“师兄究竟用了什么控制两王?”颜娧可好奇了。
舒赫勾起一抹神秘浅笑,不着痕迹地提气运息,手中拂尘被赋予生命般灵动飘逸在书房里,宛若蛛丝般织行蔓延,笔搁里的狼毫笔自行落墨在书案宣纸上。
瞧著书案各种笔触的丰都灭罪经,颜娧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还能这么写字吶?
年下给掌柜们发分红时多好用,一次写完所有红封都行!
撇了撇脑中不当意念,颜娧正经问道:“师兄,是想?”
这要是叫师兄知晓,她想拿来写红封,指不定别想出书房了......
“梁王靠尘丝依持如常人般行走。”舒赫没半点隐瞒。
“奕王把柄莫不是与肇宁帝的牵连?”颜娧对这些师兄没话说了。
明明掌握着两王不可告人之事,仍宁可在东越过着清苦贫寒的日子?
瞧着师妹眼中先是钦服而后迷茫,舒赫不由得笑笑问道:“又想问为何宁可清苦度日?”
“当然,几位师兄分明可以不用清苦至此。”
“从这些人手中得到的权利,除了来得快去得也快,何况要多了如何在东越隐密行事?再多方便都抵不过一个自由。”收了内息,狼毫笔丝毫未动般悬于笔搁,舒赫捻着胡髯问道,“小师妹都不愿受的恩典,如何觉着师兄们能受?”
“谁说我不愿受恩典?”颜娧偏头不解地辩驳说道,“如若当初没有受得裴家恩惠,何已有今日归武山?更别说究竟拿了昀哥多少银票,我都数不清了。”
她向来不否认努力,然而没有些许垫脚石铺垫,如何获得更好的将来?
能明辨是非,把握分寸,更好地回馈给需要的人,方为善道。
世上能有多少白手起家?
想当初不过一个逃家孤女,没有裴家相助又何来今日风光?
“如若没有受得雍德帝协助,归武山又如何能成为四国皇商?能盘算好如何应用所受的每一分协助,不枉费相助之人的一番苦心,能确实拯救百姓免于饥荒,给予百姓们自食其力的机会,这才是真正帮助他人。”
舒赫被驳得嘴角抽了抽。
未曾想竟是他们这群老汉自视甚高误了东越百姓吶!
“不过事过境已迁,师兄也不用多想了,师兄们的低调风格,的确叫我们能更安全地融入东越。”
师兄们都在东越吃苦受罪十几载了吶!
看着似乎受了重大打击而整个人散发着阴郁萧索的舒赫,忽地觉着自个儿过份了吶!
再想想高傲的师兄们,落得接受扶诚接济的惨况,颜娧不由得扶着发疼的额际苦笑。
不得不说她有一群十分可爱的师兄们!
第442章 银票
若有所思的盯着舒赫手中尘丝,盯得舒赫冷汗浃背地转了身,像个深怕被抢走玩具的稚子,试图将拂尘藏在他人见不着之处。
此举成功惹笑思忖中的颜娧,因而抿着笑意问道:“师兄怕我抢拂尘?”
“老物件总是有几分感情。”舒赫被问得不好意思,讪讪笑道,“小师妹真要送妳便是。”
闻言,颜娧抿着唇瓣频频点头,语调里尽是怅然若失地说道:“看来有意思的不是拂尘而是师兄那身功法。”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舒赫倾身细声在颜娧耳畔说道,“拂尘离手便只是拂尘,师父教的我。”
闻言叫颜娧愣了愣,提及方琛不就是蛊虫?
悄悄运息凝视拂尘,她嘴角不由地抽了抽,恨不得将舒赫推得愈远愈好。
那哪是拂尘?
细小银丝看似尘丝,细小尘丝里布满密密麻麻的蠕动中的虫蛊。
掩不去眼里诸多嫌恶,颜娧讶然问道:“是这些蛊虫维系了梁王的自然?”
头一回看清舒赫所沾惹的蛊虫,叫她对几个师兄不得不改观,难道几个师兄所控蛊虫全非寻常蛊虫?
本以为仅有方琛与闫茵俩人碰触,结果竟是她不上心了。
舒赫未置可否,将拂尘负于身后,脸上漾起一抹笑意,玄乎说道:“他如何不自然,便叫他如何自然,师妹再问下去,自然也不自然了。”
自当察觉蛊虫,她便没有追问之意了啊!
“师兄无需解答。”颜娧面有难色苦笑着。
再玄妙与蛊虫沾惹还是不太行,身上养着一只假仙已是最大极限。
能将道术与虫蛊融合形成拂尘,进而达成所想之事,爱蛊成痴的方琛能将徒儿引导至斯,心里只有满满的佩服。
不过这是否也代表着,日后与师兄们接近,要寻思着蛊虫藏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