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故人,何以...”立秋还真问不出口。
怎么会只有七岁?
“姑姑!我醒来只有五岁。”颜娧也是哭笑不得,乐天的回,“还好年纪不大,还能见着老夫人,我年纪再大点老夫人可能都作古了。”
这是天生乐观吖!
符合老夫人提及的姊姊,即便眼下就要死,她还是能乐观地宽慰她们。
“还有什么话?”颜娧来着也快满两年了,头一回有熟人的消息。
“老夫人问姑娘,这辈子还能否生不同衾死同穴?”
颜娧闻言破涕为笑,还真是颜笙呢!当下的遗言,居然成了相认的暗语了。
可是……
立秋再看看姑娘脸色,方才的突然激动退去了一半。
颜娧拧眉怀疑的问:“她确定要我一个七岁娃殉葬?”
这的确就是殉葬啊!她才七岁呢!这是什么猪朋狗友来着?
这下换立秋嘴角抽了抽,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把老夫人早在十年前就把墓地、棺椁、陪葬品都选好摆进去了的事透露出来。
立秋:……
颜娧还真瞧懂了,立秋眼中复杂的神色,这是上了年纪,一切准备得当的意思呢!
她欲哭无泪,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自己的死状。
立秋一脸笃定,姑娘前几天选对了!
寄乐山想随意弄个小娃陪葬,实在不难……
“姑姑,老夫人可有提过另个姊姊?”颜娧扶额苦笑。
“老夫人提过,只是碍于门规,不好联系。”
不好联系?
寄乐山不与朝堂往来,难不成她想尽办法出了伯府,黎莹却入了公侯家?
“可曾提过在哪?”
“红墙绿瓦里。”
颜娧:……
瞠圆了眼眸,她吶吶的看着立秋问:“黎莹那性子能进后宫?”
虽说也是跟着她在山野里吃过苦头,能顶上半个庄稼汉子的劳苦人,可那性子钻进后宫能活命?
立秋忍俊不住地笑了,能说出太后名号的,也的的确确是故人来了。
“当时淑妃娘娘成为太后是意外中的意外。”
立秋大致把经过说了一番,听得颜娧不断拧眉。
后宫果然是故事最多的地方,护不住身为侄女与儿媳的皇后,又担心护不了孙儿,只能把孙儿往外宫送。
她都能看到泪眼婆娑的黎莹舍不得松手的模样了。
真是糟心!
本想说,哇操!还赢了宫斗成了太后!
黎莹真牛!结果竟是被送人头来了。
“想必子孙流落在宫外,孩子吃苦头,她也吃苦头了”颜娧心疼的耿直的黎莹。
“是呢!不过日前姑娘还见过她老人家的嫡孙。”
“不是黎承哥俩吧?”
见立秋又认真的点头,颜娧眼睛睁得不能再大,怔怔了一瞬,咽了咽唾沫,兀自抚着胸臆。
是了!她都见过颜笙孙儿了,还带着挖地道。
就算再见见黎莹的孙儿又能有什么。
这是什么世道?怎么搞得闺蜜都有孙儿了,她还是个黄口小儿?
不过再看看俩人的孙儿,都没得省心呢!
也莫怪了!
叶修与立秋会选择黎承哥俩算计,捅破天都有人收的概念不是?
颜娧哀怨眸光对上立秋,无比惆怅的说着:“怎么就我没长大呢?”
“是姑娘好福气!生来的就是能享福的。”
颜娧嘴角抽了抽。
闺蜜勇往直前为她的将来铺好大好未来,等着她享受?
……
雨水之日獭祭鱼
这日,颜娧带上了几日掩着藏着等终于等到发芽的洋甘菊种子,挑了离水源最远的庄子打算试着移种。
洋甘菊发了芽就得找晌午阳光明媚,下午日斜阴凉的矜贵植地养着,水不能多地又不能旱。
因此她才找了离水源最远的庄子,来伺候这个不能冷也不能热的洋甘菊,即便种不成也能当作再重荏。
颜娧小心翼翼的移栽完成后,便给上了围篱,她可赌大了把所有种子给种下,成不成就看这着了。
“姑娘这都和起泥来了。”立秋一从山门回来,知晓主子又来庄上玩土就赶过来帮忙,来得慢了只剩围上篱笆了。
“姑姑回来啦!”颜娧扬着笑脸把手中剩下的事务交了。
等着洋甘菊发芽的这几日立秋又回了一趟山门向老夫人回报,这不又带了姑娘最想要的种子回来了。
“是呢!姑娘就没能让自个闲暇几日,等立秋回来不行吗?”立秋把剩余的围篱都架上。
颜娧咯咯笑了。
“与其挨着算时间等姑姑回来,不如找些事做,指不定下回姑姑回山门,都能告诉颜笙我把洋甘菊给种活了。”
听着小姑娘直白白地喊着主母名讳,还真叫人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