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景钰一度体会到身败名裂是什么滋味儿……
谁还没有个经商失败的黑历史呢?
只不过那次的事儿闹得有点严重,以至于现在提到相关的字眼,他都有些心慌,不知太后知不知道这个八卦……
不过瞧着太后的模样,并没有讥讽他的意思,而是赞叹道:“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有出息的。日后和昭容在一起,定要相互扶持,长相厮守。”
景钰赶忙恭敬的回道:“皇祖母放心,孙女婿肯定会好生照顾昭容的。”
姜太后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香檀已然将上好的笔墨纸砚呈了上来。
许如意见墨已研好,遂拾起紫毫笔,在纸上抄起了诗句。
她刚抄完第一首诗,景钰便看痴了。
从文字的布局来看,她的行书法度严谨,每一行都笔直对齐,字与字之间的间隔也很舒朗,给人一种温婉内敛的感觉。
再看行书的风格、章法、用墨特点,简直就是旁边那行字无法比拟的。
想不到许如意不疯的时候,ᴶˢᴳ居然还是个才女……
就这么看着许如意认真的抄着诗词,景钰感觉太后的寝宫内,连空气都安静了。
然,就在景钰以为寝宫内还能继续这么安静的时候,突然!
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响动。
许如意立刻收笔,没有因为受惊而导致手滑出错。
她赶忙偏过头去问道:“怎么回事?”
那摔倒在地的宫女赶忙爬了起来,跪在原地认错道:“奴婢该死,不慎绊了一跤。”
姜太后扶额,不满的道:“这就是你走之后官家给哀家安排的新人,什么事都办不明白。”
许如意两天不在宫里,尚且不知官家和大娘娘之间又闹了什么别扭。
但当务之急,还是先哄好大娘娘再说。
瞧着大娘娘恼火的模样,一旁的宫女都不敢擅自插手,只有许如意敢过去拾起散落在地上的书画。
一旁的奴婢早就吓傻了眼,赶忙道:“公主,还是让奴婢来吧!”
许如意既未斥责她,又未宽恕她,只是将她欲呈的东西交到姜太后手里。
姜太后看了一眼,更是头疼的道:“同样的字画,哀家有好几版。自你走后,这些新来的宫女辨不出哀家想要的是哪版。让官家给哀家挑几个会办事的,结果官家便是这般敷衍!”
第九章 你喜欢昭容吗?
此话一落,新来的那些宫女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许如意倒是习惯了,太后和官家不和,都已经有十七年了,她本就是在这争吵声中长大的。一边是收养她的太后,一边是自己名义上的父皇,若是学不会左右逢源,那下场就不是受夹板气那么简单了。
实则,许如意已经察觉到情况不对了,但这事儿已经在她眼皮底下发生了,她总不能置身事外,跟个没事人一样。
她遂哄着姜太后道:“皇祖母,您消消气。这点小事交给昭容就好,您可莫要气伤了身子。”
许如意说罢,便起身问道:“常姑姑何在?”
话落,常姑姑便从殿外进门,给许如意行了个礼。
许如意遂道:“随本宫去文渊阁,本宫亲自教你如何给大娘娘的文书归类,回头你且好生教导手下的宫女。倘若下次再弄错了,那可真就是敷衍轻怠了。”
“是!奴婢记下了!”
许如意遂起身欲带常姑姑离开,这时,姜太后补了一句:“苏得意,你也跟着过去学着点儿。”
姜太后身边的太监苏得意听闻后应了一声,遂也跟着许如意离开了。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突然撞见这事,许如意总是要去处理的,可她这么一走,殿内就只剩下景钰一个人了。
要说景钰此刻尚能做到波澜不惊,那是假的。
他心里暗骂道:杀千刀的许如意,不是说好了听她指挥吗?结果她半路突然就撇下他跑了,这是要他一个人应付眼前的太后?
景钰能感觉到空气中透着的尴尬,在与姜太后四目相对的瞬间,景钰只得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
姜太后小心翼翼的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在放下茶杯的间隙,她开口道:“三驸马……”
景钰哪里敢轻怠太后,赶忙点头回应道:“诶!”
姜太后的眸光这才落在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身上,仔细的打量着他,并问道:“你和昭容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景钰的心弦顿时紧绷起来。
他并不了解后宫的那些人情世故,但他很清楚——许如意不在他身边,他怕是要危了。
但眼下,除了临场发挥,别无他法。
景钰嘿嘿一笑,话语诚恳的道:“要说认识,那我大抵是很早之前就听过昭容公主的名号了,但见面的话……不瞒您说,昨个儿头一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