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打圆场道:“好好同孩子说,发这么大火作甚?”
“父皇,我......”赫连恪还想辩驳,小归及时拽了拽他的手,示意他勿要多言。
皇帝一副没得商量的姿态,他摆摆手:“反正此事年后再议,你们先退下吧。”
“父皇,你!”
皇后劝道:“恪儿,你先回去吧,此事需从长计议。”
赫连恪欲据理力争,被小归拉出了房门。
赫连恪既气愤,又十分不理解:“父皇母后为何不同意我们的婚事?硬要拖到年后,莫名其妙。”
小归猜道:“之前宫中流传我乃白狐所化,你和赫连愉说,皇上若知道了,不会同意我与你的婚事。莫不是,皇上知晓了我的身份?”
“不可能,”赫连恪蹙眉道,“愉儿及时发现了,我又让圆圆去调停,按理说不会传到父皇耳朵里的。而且他若真知道你是白狐所化,应不会留你在宫中。”
有道理。
小狐狸点点头,安抚道:“皇上皇后方才所言也有理,那便等年后再说吧。”
赫连恪抱住小归,轻叹一声:“那你要留在宫里过年,这三个月先不回冥界好不好?”
“主人不来找我,我才不会先回去呢。而且我也不知晓回冥界的路,”小归回抱,用头蹭了蹭赫连恪的肩窝,承诺道,“你放心,我不会走的。”
听言,赫连恪伸出手,四指卷曲,独勾出小拇指道:“我之前教过你的,在人间约定承诺的话,要拉钩。”
“太子殿下,你是三岁小孩吗?”小归调侃。
他嘴上这般说着,但也“幼稚”地将小指勾了上去:“我记得那话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的是小狗’。”
赫连恪满意地笑了,重复道:“骗人的是小狗。”
临近年关,天气愈冷。
昨夜下了大雪,宫里各处银装素裹,夹道上有侍卫在清理积雪。
小归裹着厚厚的大氅,同赫连恪一起去看赫连愉。
赫连愉已经生了。
原本太医推断的临盆日子在年后,没想到因驸马春生提早归朝,惹得赫连愉一时激动。
早产生子。
彼时赫连恪正带着小归去给李大婶拜早年,收到消息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宫了。
赫连愉寝殿的门开着,外间立了个屏风,内侧的纱帐放下来了。
小归隐约看见有个高大俊朗的男子,一只手环抱着赫连愉,一只手抱着孩子。
只听赫连愉道:“你提早回来怎不知会我一声,害得我......”
男子道:“原本想给你个惊喜。”
赫连愉感叹:“真是惊喜,将孩儿也惊喜出来了。”
两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未留意到其他人的闯入。
小归正想上去打招呼,被赫连恪拉走了。
出了房门,赫连恪解释道:“久别重逢,让他们多叙叙旧,我们先去周边走走。”
于是,二人并肩在遇春宫里瞎逛。
小归问:“那人便是春生吧,赫连愉取‘遇春宫’之名,想来这‘春’应是‘春生’的‘春’吧。”
赫连恪点点头:“春生是镇国大将军的遗腹子,母后感念,将其母子接进宫照顾,愉儿与他算是青梅竹马。”
“春生继承父志,征战沙场,年纪轻轻便战功卓著。按照原计划,他应在节后才能班师回朝。”
“但他使计全歼敌军,在捷报里特意注明莫让愉儿知晓,想给愉儿一个惊喜,未曾想惊喜成了这般......”
听完原委,小归不由得想起,方才看见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景象。
他思索一番,问:“赫连恪,若你能生,你愿意生我们的孩儿吗?”
赫连恪笑了,倒不是嘲笑小狐狸问题的异想天开,而是开心小归居然能联想到他们有孩儿。
他答:“我愿。”
小归也笑了,他以为赫连恪会依样画葫芦地回问他。
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他好奇:“你为何不问我愿不愿意呢?”
赫连恪牵起小狐狸的手,长叹一声:“孕育孩儿,并非易事,愉儿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你也看见了,我不想你经历如此苦楚。”
小归不过有感而发,随口一问,没想到赫连恪竟如此认真。
他捏捏赫连恪的脸颊:“我只是随便问问,这般严肃作甚?”
赫连恪面色和缓,他将小归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人生在世,一生一世一双人足矣。”
过年前后,各色美食令人眼花缭乱。
小归却食欲不振了。
赫连恪变着法子给小狐狸找新奇美味的食物。
但小归总是怏怏的,再没了以前大快朵颐的劲头,有时闻见肉味居然还会反胃。
赫连恪本想找御医给小归看看,可给人看病的哪能看得了小狐狸?加上怕御医发现端倪,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