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月允醉的错觉，坠川的眸中似有水光闪过。
月允醉一愣，这样的坠川是他不曾见过的。
“小上神，你大概不知道吧，妖神大战中，你们神族，是主张捉拿彼岸花的第一人.其余四族纷纷同意，而魔尊千重泽为人骄傲，不屑于用这种方法提升自身，并未来参与战斗，这也是我与千略尘交好的原因之一。”坠川低头，目光落在下方的战场上.
月允醉倒吸了一口冷气:“所以，你以一人之力，灭了三族，重创了两族!!”
“差不多吧，我的这双眼，是最主要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坠川抬眸看向月允醉，微微一笑.
这时，下方战场中的红衣男子忽然仰天发出一声清啸，下一刻，他眸中红光大盛，铺天盖地般射向五族之人。
“因为，我目光所之处，万物皆化作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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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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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族之人从脚上开始出现灰白色的石层，迅速向上蔓延，不过几息，战场上超过三分之二的人化作了石像。坠川微微挑眉，对下方之事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似的:“以我一人之力，对付一族都有些勉强，更何况五族?!只不过是我的血脉之力起了作用罢了.”
“我身为天地混沌之初便存在的第一株彼岸花，化形是迟早的事，只是当初蛇皇美杜莎被人重伤，死在我的附近，被我吞噬了，才导致我发生了变异，也提前化了形。七十九万年前，我也是凭着这双眼睛，才灭了三族，其实，我当时已经打上了三十六重天了，只需要半盏，我就可以将神族也给灭了，但是，”坠川眼底闪过不甘，“天道阻止了我!”
“为了平息这场大战，天道以神族一半族人的性命和人族一半人的性命为引，以法则之力为辅，培育了上万株的彼岸花给我，但是，我不甘心啊.”
“我彼岸花一族在未亡族前族人之数上亿计，单是拥有灵智，可化形的彼岸花就有数万株，结果因为他们那些人的贪焚，毁于一计!”
“天道给我的彼岸花，只是普通的花而己，即便耗尽我的精血，也只能让它们有一丝开智的可能罢了，可以说，自那以后，天地间，只剩我一株彼岸花妖了，”坠川苦笑一声.
月允醉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对不起，我为我族曾犯下的罪孽，向你道歉.”按时间算，主张灭杀彼岸花的，是上任神尊，他的父亲。
坠川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月允醉会这么做。他垂下胖子，轻声道:“小上神，我彼岸花一族的灭族之恨，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抵消的……“
我知道.“月允醉低声道，“所以，”他抬头，对上坠川的血眸，一字一句。认真道，“我把命给你，来消除你与我神族之间的仇恨，如何?!”
天地间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坠川感觉心口处的位置有些发酸，又有些疼，“你说什么?”他似是不可置信一般，又了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我把命给你………”月允醉重复了一遍，他声音不知为何，带上了一丝轻颤。他是神族的王，不能眼睁睁看着神族灭亡，但是，这本就是他神族的错，让他对坠川出手，月允醉想，他做不到。
“闭嘴!”坠川忽然低吼一声，打断了月允醉.他的血眸似乎有红光在流动，“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你以为，我不敢灭了神族吗?!”他整个人都有些暴躁。
“若不是天道逼我对法则立下血誓，不得伤害人、神两族，那这两族在七十九万年前就该消亡了!”坠川低吼道，他身上隐隐有血光冒出.
忽然之道间，世界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天地似乎在慢慢地破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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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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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幻境?!”月允醉一惊，他下意识地去抓住坠川的肩膀，想要一起离开，却对上了一双冰冷又疯狂地血色凤眸。
坠川死死地盯着月允醉，眸中疯狂之色愈来愈明显，但他的声音却很平静:“五族逼我，天道逼我，就连你，也逼我.”
月允醉一愣，他张开嘴，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坠川的情绪很不稳定，灭族之恨在心底深处猛然炸开，时隔数十万年，如今一一叙述，就像是将伤口重新撕开，血淋淋地呈现在月允醉面前，再加上月允醉的刺激，坠川的精神世界波动太大，猛然间有些承受不住，隐隐有了碎裂的迹像.
月允醉咬了咬牙，低吼道:“坠川!”
熟悉的声音传入脑海中，坠川的精神世界忽然稳定了几分，他眸中多了几分清明和茫然:“……小上神?”
月允醉道:“固元守一，抱守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