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男生,血气正旺,梁弦知道这种情况肯定并不罕见。
但感觉到与眼见,对她的冲击力又不一样,即使已有心理准备,但这一刻却更加清晰且强烈的意识到,她在这场爱里要面对什么。
梁弦不认为自己保守,但也绝不开放,之前,就在长篇大论之前,她都认为自己不能接受一段感情发展速度过快。
因为她之前的两段或明确或暧昧的感情节奏,都是缓慢到令人难以相信的纯洁。
更别说和谢清辞,她还有道德枷锁没完全卸掉,因此才绞尽脑汁,不惜长篇大论又拐弯抹角来和他解释这种心理。
但当他因羞耻难堪,佝偻身子,迅速转身,躲藏自己的画面冲进眼球,梁弦突然就......
“谢清辞!”头脑一昏,她脱口喊他。
他闻声,转头看她,一双漂亮的黑眸里搅动着难以掩饰的漩涡。
绯色漫上梁弦的脖颈,她抿了抿唇,羞涩启唇,“你?”
谢清辞疑惑地嗯了一声,随即明白过来,耳朵尖倏地一下更红了,他自嘲般叹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啊。”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如果硬不起来才更麻烦吧。
“那个,就是……”梁弦支吾,“你需要我帮忙吗?”
梁弦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但她的副业促使她阅览群书,书中男主似乎都喜欢女主帮忙,而且她也用过这个情节,所以……
她的话音落下,谢清辞的眼神瞬息万变,梁弦紧张到要心梗死过去,她一边用力抠身后门板,一边思索对策,万一他拒绝怎么回应,万一他愿意怎么办。
他拒绝好说,大不了自作多情尴尬一回,但如果他愿意,她理论知识虽尚可,实践却为零。
说白了,没任何技术可言。
还有就是——
是谁说想苏格拉底式?
现在又是谁......
捂捂捂......脸好疼。
...
沉默无言,对视良久。
他的眼神于静默中逐渐微妙转变,气氛随之开始化学反应。
时钟滴答,梁弦几乎要溺死在他的双眸里。
梁弦一向是沉不住气的性格,她懊恼地抓头发,“算了,你自己解决吧,我睡觉了。”
噗嗤一声,是谁在闷笑,梁弦手下动作静止,慢慢抬眼。
下一秒。
唇角微痛,某人的气息毁天灭地般包围了她。
...
可是好人难做,梁弦:“要不我送你个飞机杯吧?”
女朋友要送他飞机杯?谢清辞没脾气地笑,“我是不是该夸你细心体贴?”
梁弦皮笑肉不笑:“那倒不用。”
“不要多花钱了。”谢清辞欺身过来亲她,“你的技术就可以。”
真要命!
谁还不是个有情有欲的活人。
但还是别玩火了,容易自焚。
梁弦打算退出火场,谢清辞却扣着她不放。
随着他呼吸愈发沉重急促,梁弦在走到火葬场门口的理智及时止步,她点上他的唇,“谢清辞,我有话想说。”
谢清辞撩起眼皮,黑亮的眸子直直望着她,眼底旋动着不加掩饰的炙热与期待。
梁弦微微垂眸,抿一下唇,“我不是想扫兴,只是,你知道的,不是所有恋爱最终都走进婚姻。我们的关系,毕竟和普通恋爱男女不一样,我想在百分百确定之前,保留一部分。”
说罢,她抬眸飞快看了他一眼,低问:“你觉得呢?”
被子里,谢清辞搭在她身上的指头动了动,梁弦以为他要失望离开,没想到他只是换个姿势,更加严丝合缝的抱住她。
“我懂你的顾虑。”他说,“我想和你在一起,想让你爱我,也说过爱和性分不开,但不是非要和你发生关系,也不是要把你绑进婚姻。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你依旧只觉得我是弟弟,那我们做回姐弟。”
梁弦眨眨眼,“即使不能像之前一样往来,但也不绝交,是吗?”
谢清辞忽地笑了,“你就这么怕和我绝交?”
“废话!”梁弦的家暴按键被触动,她翻身跃起,把谢清辞摁在身下狂打乱揍。
“你不知道,我都要哭死了。”她红着眼控诉,“天天夜里做梦找不到你,睁开眼想到真的把你丢了,我就难过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清辞被揍的嗷嗷求饶,起初还抱着枕头防御,后来听到她的声音染上哭意,他丢掉枕头,不顾她的暴力,把她抱进怀里。
谢清辞知道自己做事很绝,但谁每分每秒都挣扎在痛苦绝望里时,不想一刀来个痛快的。
只是万万没想到,绝交带给她的伤害竟如此深重。
其实即便不是爱情,她的这份深情,也足以让谢清辞此生无憾。
他想,如果彼此努力过后,他的爱对她来说,依旧只是她沉重枷锁,那么他就放下执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