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明确拒绝过他,也没并没邀请他来,但既然他来了,梁弦也不会拂人面子赶他走。
仅此而已。
梁弦:“你想多了,普通同学而已,恰巧都在一个城市,就这样。”
..
生日宴一直持续到凌晨才散场,从会所出来,成笛已烂醉如泥,梁弦也喝了不少,但意外的千杯不倒。
童申把她俩送到成笛住处,临分开时,童申拿出他的生日礼物递到梁弦手里:“生日快乐,祝你幸福。”
梁弦打开首饰盒,是一条款式有些过时的项链。
如果梁弦没记错,这条项链应当是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
那年他们曾无数次计划,彼此的二十岁生日过要怎么过,很遗憾,憧憬再多都只是浪费时间精力感情而已。
那场他缺席的二十周岁生日,曾是后来几年梁弦的心头伤,其实如今依然也是,但已经无所谓了。
梁弦笑了笑:“谢谢,也祝你幸福。”
夜已深,今夜星光黯淡,梁弦躺在成笛身边,耳边是她酣甜的呼吸声,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放着一场没完没了的电影。
隐隐要睡之际,突兀的铃声炸响,梁弦被吓了一跳,下一瞬心中似起一簇燃燃摇曳的小火苗。
不经思考,她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抓起手机,火苗在看清来电显示后,噗一下,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担忧。
梁弦:“怎么了妈,出什么事了吗?”
猛然听到梁弦喊妈,纪秋还有些不适应,她说没事啊,“睡不着,突然想起今天是你生日。你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日子也不知道给你妈打个电话。”
梁弦:“……”
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欸,是吗?”梁弦装傻,“我也忘了。”
突然,成笛发出细微哼哼声,夜里静,纪秋的耳朵迅速捕捉到。
纪秋:“什么声音?大半夜的你身边怎么有人!”
梁弦:“是啊有人,成笛。”
纪秋狐疑:“真的?”
梁弦:“假的。”
纪秋:“你这孩子!欸,我问你啊,小辞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梁弦的心毫无征兆地隐隐痛起来,她说:“他能出什么事,你别整天瞎琢磨。”
“怎么是瞎琢磨。”纪秋说,“前些天周末他回来了,就这孩子吧,哪哪看起来都挺正常,但又不正常。问他怎么了,只说没事,就是学习学累了。高三那会儿也没见累成这样。你说这孩子,他到底怎么了?我问他是身体不舒服么,要不去体检一遭?他说刚体检了,还拿出院报告给我看。那若不是身体的事,那就是遇到啥困难了?真是急死个人,你说若把他照顾出个三长两短,将来我跟你爸死了,见到你谢伯,怎么跟他交代。”
复杂的情绪翻滚着绞轧着,梁弦的胸口说不出的难受,她轻轻下床,打开房门,来到阳台。
对面楼只余几户亮着灯,小区主干道上空荡荡的,梁弦打开窗,沁凉的夜风扑了她一脸,心情也跟着冷却了一些,她说:“他都成年了,能处理好自己的事。知道您关心他,但有时候过度关心也是一种压力,他可能遇到什么事了,您放宽心,给他时间缓缓。”
纪秋:“不会你又跟他吵架了吧?他回来我还纳闷呢,前些天问了好几次,他都斩钉截铁的说不回来,怎么突然就回来了。那天说要找东西,在你房间待了很久,出来的时候眼红通通的,跟哭过一样。”
一瞬鼻酸,梁弦抬手捂上眼睛,缓了缓后,说:“没有。我吃饱了撑的吗,老跟他吵什么。你是我亲妈吗,怎么老把我想的那么不堪。”
“没有就好,明儿你给他打个电话,旁敲侧击的问问他。在咱家他跟你最亲,有事也愿意跟你说,你是姐姐,有事没事的多关心关心弟弟。
咱既然替你谢伯照顾小辞,就该尽心尽责。你说你有什么事,我急了还能骂一顿,逼着你说。小辞不一样,咱打不得骂不得,他不说我只能干着急。”
“知道了。”梁弦说。
梁弦答应了,却没照实做。
那天没能留下他,后来她也曾想过去找他,但都溃于决心不足。
既然这样,还是不打扰了吧。
…
这两年疫情反反复复,梁弦生日过后的第三天疫情再度严峻起来,十一月初,各学校开启线上授课。
梁弦的生活从之前的两点一线,变成日日宅家,纪秋的电话也从一周两次,变成一天一个。
十一月中旬,随着每天一次的核酸取消,出入各个场所不再需要24小时核酸阴证明,疫情进入常态化,也意味着迎来大爆发。
这种大环境之下,若梁弦说不担心谢清辞,狗都不信,尤其谢清辞处在风险极高的集体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