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弦想起之前体委找她,说想聊聊成笛,后来不了了之,梁弦也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他们分手这事,体委应该不怎么情愿。
可惜感情这事讲究的是两厢情愿。
…
今晚的生日趴,来者都是成笛最亲密的朋友们,但她的新男友只提供了赞助,本人没来现场。
不过没来也好,有不熟悉的外人在场,她们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放松,尽情放纵自己。
热烈的音乐声夹杂着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声声贯耳,谢清辞的脑袋被吵得嗡嗡疼,他坐在角落,闭目养身片刻,又揉了一会儿眉心,不适感才渐渐减轻。
“来,弟弟,和姐姐碰一个。不都成年了么,就别总喝饮料了吧。哦,不,弟弟喝白水,弟弟你怎么这么乖哦。”
伴随着叽里呱啦的聒噪声,一只端着酒杯的纤纤细手伸到谢清辞眼前。
谢清辞瞥了眼酒杯,又看了眼端酒杯的人,其实他对梁弦的朋友们没敌意,只是很多时候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些热情如狼的姐姐,所以就板着一张脸,高冷到让她们自觉勿近。
“别闹,我弟不喝,我替他。”梁弦凑过来,碰了碰朋友的酒杯,“他刚做了个小手术,暂时不适合喝酒。”
“不就是阑尾手术嘛。”另一朋友说,“那么点小手术,而且这都出院几天了,你这宠弟狂魔人设还真是一万年不倒。”
当许多行为变成习惯,它就成了你身体的一部分,多数时候你会无意识的就做了。朋友这么一说,梁弦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原本这没什么,但大概她心里有鬼吧,鬼让她极度不自在起来。
“你弟你不宠啊。”梁弦心虚但嘴硬,“我弟这么好,当然要宠着了。”
朋友还真有一个弟弟,不过姐弟关系比起梁弦和谢清辞,就显得非常一般,姐弟俩见了面,除了抢东西时吵几句,其余时候没多少共同语言。
朋友冷哼一声:“混球一个,谁宠他谁傻缺。”
“你弟当然不值得。”又一朋友说,“但人弦儿和小辞感情多深,双向奔赴好吗!”
梁弦:“……”
梁弦无意识地瞥了眼谢清辞,此刻他已被围过来的姐姐们挤到一旁,正被和另一朋友的男友拉着聊天,对方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他耳朵听着,眼睛看着梁弦。
不同于梁弦的心里有鬼,他目光坦坦荡荡,即使他已听到她们说了什么。
梁弦看得出来,对于已经发生变故的生活,他已做好充分的准备去迎接。
但梁弦没有,她甚至都不知道明天的路该怎么走。
梁弦收回目光,继而转身往外走,谢清辞倏地起身,刚要追,就见成笛赶上梁弦,挽起她的胳膊,两人说说笑笑出了包厢。
…
纹案繁复华贵的地毯铺满整整条长长的地毯,踩在上面仿佛走在云朵上,廊顶的射灯为皮肤打上一层柔和的滤镜,梁弦偏头看正在和男友煲电话粥的成笛。
说实话,梁弦挺羡慕成笛对待感情的态度,勇敢坦荡,拿得起放得下,即使在外人眼里她有那么些渣,但那又怎样,她自己活得舒坦。
“欸等等,前面那不是?”成笛突然脚步一顿,匆忙跟电话那端的男友说了声再见,然后扯着梁弦看走廊尽头。
走廊尽头有一副仕女图屏风,此刻屏风旁站着一男的,从他的动作,以及环在他腰间的手臂来看,那里不止他一人,而且还在做不可描述的事。
因为只是一转眼的时间,男人也隐进了屏风,梁弦并没看清,她问:“谁?”
不同于梁弦的低着头走路,刚成笛一直目视前方来着,她看清了,她清楚的看到一对男女自另一侧廊口出来,勾勾搭搭拐进了屏风里。
客房离这栋楼也不远,十分钟的脚程,就这么等不及?!
不过如果不是这么等不及,她也撞不到。
成笛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你男人!”
然后脚踩风火轮一样向屏风奔去。
梁弦想让成笛冷静,但本来就没多远,等她一边喊着等等,一边追过去时成笛已赏了高徐一巴掌。
高徐被一巴掌打懵了,刚他正情到浓时呢,突然被人扯住了后衣领,他一愣,转头之际,一个劲道十足巴掌狠狠招呼上他的脸。
然后就看到梁弦气喘吁吁地站到了他面前。
“弦儿?你……”高徐看看怒气冲冲的成笛,又看看气喘吁吁地梁弦,一时间难堪到舌头打结。
“不要脸!”成笛往前一步,扬起巴掌又想打,被梁弦一把抓住手腕。
“你干嘛?”成笛质问梁弦,“跟这种人渣不用讲道理,先打痛快了再说。”
“这谁?你女友?”声线凉凉的女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