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高兴什么?”
“我亲爱的母亲给我打电话,我不能高兴?”
“信你我就不是你亲妈。”
“......”
半个小时之前,谢清辞刚和她聊完,她打电话通常是这样的,先谢清辞再梁弦,看起来是对谢清辞更重视,但也是客气,就像她会随意的指责挑剔梁弦,但从不会对他说重话。
一如往常,她先是对梁弦关心一通,后又从家长里短中引出对梁弦的教育,“当初让你考研,你不听,看看现在怎么着,一辈子只能做个小学老师。”
梁弦无语望天:“小学老师不好吗?”
“哪里好!你们上学那会儿李妍的成绩哪次比你好了?大学也不如你们学校,但人家凭借坚持不服输的劲头考上了研究生,现在人家是高中老师,你呢,你呢,你就长着一身反骨,让你往东偏往西,非要跟我对着干。”
“我不考研又不是跟你对着干,只是不想考而已。”
“考研不想考,让你回家工作也不听。你看人李妍,在父母身边多好,将来结婚有了孩子,我们也能搭把手。”
梁弦知道,纪秋这是典型的又受刺激了。
希望她回去,也希望她和陈晟结婚,所以怎么着,难道是想她来场异地婚姻?
梁弦刚想反驳,结果手中忽然一空。
手机被谢清辞拿了过去,他先叫了一声“秋妈”后又说:“我在姐姐旁边,听到你说的话,忍不住想插一嘴,姐姐他们学校不是一般的小学,省排名前三,而且我觉得不管小学老师还是大学老师,只是教的学生年龄段不同而已。说起来小学阶段的老师责任更为重要,因为面对的是低年龄的小朋友,这就要求老师不仅要教授知识,还要引导价值观,帮小朋友树立好的品格以及......”
“行了行了。”纪秋听不下去了,及时打断谢清辞,“我知道你学问好,别长篇大论了,我就是念叨她几句,听不听是她的事。你们也别玩得太晚,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梁弦朝谢清辞抱了抱拳,精致的脸上浮起讨好地笑:“谢了。”
“客气。”
纪秋的念叨对梁弦来说犹如家常便饭,她的耳朵早已生老茧,心情很难受到影响,她继续刚才的话题,问:“刚你要说什么?”
“我想说——”谢清辞顿了三秒,说,“你有考虑过听秋妈的话,回老家吗?”
“不一定,目前不想,但也说不准。”梁弦说,“有一点她没说错,将来有了孩子可能确实需要他们搭把手帮忙,他俩现在各有各的事业,都不可能放下来燕都。如果回老家,这方面要方便许多。”
“有了小孩请阿姨不行吗?”
“可以啊。但休完产假我就要上班,不放心把宝宝和阿姨单独留家里。如果回去的话,即使他们没时间,奶奶还可以帮忙当监控。前段时间回去,奶奶还说要帮我带娃。不过,陈晟不想回去,我大概率也不回去。”
“你想和他?”谢清辞惊愕,“你们不是没恋爱吗?”
“是啊。”梁弦的视线从谢清辞脸上移开,她垂眸,踢了一脚鞋边的小石子,“但暧昧着和恋爱也没差多少吧,而且我不想这么暧昧下去了,我想抽个机会跟他正式确认关系。”
阴暗的光线下,谢清辞的脸上闪过一丝哀伤,默了几秒,他低低地“哦”了一声。
“干嘛呀?”梁弦感受到他的低落,胸口猛地一阵抽痛,她故作随意地笑说,“是让我回去,又没让你回去。”
“不是回去。”谢清辞抬眸,不平静的目光落在梁弦恬静的脸上,“我想你永远陪我身边。”
人生匆匆,四季轮换,有聚,就有散,有人再见,有人再也不见。
此时梁弦笑了笑,没说话,她想他们之间谈何永远。
.....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众人在餐厅集合,用过早饭后往景区出发。
云秀山风景区依山而建,因云秀山而得名。此地多山,层峦叠嶂,连绵不断,车子顺着山路疾驰而行,梁弦被绕得晕头转向,她向谢清辞吐槽,“救命!我真的,要被绕晕了。”
梁弦所说的晕只不过是个形容词,并不是生理意义上的晕,然而谢清辞不清楚,以为她晕车。
“很难受吗?”他说,“你以前也不晕车,我没备晕车药,要不降降车窗,你趴窗边试试看有没有舒服些。”
梁弦觉得他紧张的样子怪可爱的,抬手撸他毛,笑说:“别紧张,我说的晕不是晕车的晕。”
“......”谢清辞驱赶脑袋上作乱的手,“话都说不清楚,还语文老师。”
梁弦:“......”是你理解错误好吗?
......
关于如何拿下谢清辞,梁弦不清楚她们昨晚讨论的结果。她回去的时候,安恬和粟薇已经离开,季思佳刚洗完澡正在吹头发,等梁弦洗完澡吹好头发出来,她已准备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