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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月,弯弯一轮,已渐渐升到高空。城市的夜总是多姿且浪漫,无论多晚,总有不眠的灵魂在夜色里漫游。
等红灯间隙,成笛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烂醉如泥的梁弦,问谢清辞:“她到底怎么了?”
今晚她们闺蜜几人在烧烤店聚餐,中途梁弦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状态明显不对。
成笛询问几次,她都说没事只是有些累,但累了你回家休息啊,往死里喝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问她了么?”谢清辞一边调整梁弦的坐姿,一边嗓音淡淡地回成笛。
“你这死小孩。”成笛气结,“她若说实话,我能问你啊。你俩出去待那么久,是不是你?”
谢清辞:“我怎么了?我去后厨帮忙串五花肉了,出来才碰到她,话都没说一句。”
成笛半信半疑,继续审:“那她那么个喝法,你怎么不管了?之前她稍微喝几杯,你就叨叨个没完,不帮你秋妈管着她了?”
“又不是天天喝。”谢清辞的视线从梁弦的手上移开,缓缓掀起眼皮,看向后视镜,“偶尔放松一下,多喝些也没什么的。”
成笛:“......”
破小孩,双标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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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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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弦酒量出了名的好,不说千杯不倒,但除非像今晚这样她自己找酒喝,否则很少见她喝得东倒西歪,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烂醉如泥。
自上车起,她就没骨头一样歪在谢清辞身上,原本扎得利利索索的头发,此刻已稍显凌乱。柔软的碎发微微遮盖着紧闭的眼睛,高挺秀气的鼻子一呼一吸间酒气四散,谢清辞闻了一路,感觉自己也快醉了。
眼看单元楼近在眼前,谢清辞扯了扯她的耳朵,小声喊她的名字,跟她说:“到家了。”
梁弦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迷离的眼神中带着茫然,谢清辞温柔一笑,又跟她说到家了。
她揉着脑袋坐直,然后抬眼,对上谢清辞的眼睛,可怜巴巴地嘟囔:“头晕。”
成笛抢白:“该!再喝三斤二锅头就不晕了。”
谢清辞侧目,从后视镜中看了成笛一眼。
他这一眼让成笛不爽,她呲哒:“我说错了?”
谢清辞:“理论上来说——”
“打住打住!”成笛没耐心听他的理论,“我就打个比方,你别给我长篇大论。”
话说着,车子缓缓停在单元楼旁,成笛问:“需要帮忙吗?”
谢清辞:“不用。”
他打开车门,自己先下车,又俯身探进车厢里,半抱半拖把梁弦捞了出来。
路灯昏暗柔和,淡淡的将他们笼罩,半扶半抱地走了一段路后,谢清辞松开她。
“上来。”谢清辞在她面前蹲下。
醉鬼还有点自我认知: “我很重。”
“嗯,别废话。”
“哦,好吧。”
梁弦趴上他背,双臂圈住他脖颈。
“谢清辞。”梁弦歪着脑袋靠上他的脑袋,呓语似的嘟囔,“为什么非要恋爱结婚生子呢?能不能不恋爱不结婚,只生个孩子?”
事实上谢清辞知道梁弦找酒喝的原因,大概四个小时之前,烧烤店后厨休息室里,梁弦和高徐在电话里大吵一架,大有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兆头。
当时谢清辞去找梁弦,亲耳听到一切,说实话他心里一阵窃喜,但看到她这个样子,他的心情又不可自控的恶劣。
“你说我真的很差劲吗?”她像在问他,又像自言自语,“不合适就不谈,姐独美。”
“咚”一声电梯门开了,谢清辞迈了进去。
电梯门合上的时候,梁弦想从谢清辞背上下来,他紧箍着她的双腿不撒手。
“别乱动。”他说。
“又没醉,还能走。”她说,“就是头晕。”
谢清辞语气凉凉的:“头晕就老实待着。”
梁弦歪着脑袋觑他的脸,“一百多斤呢,不嫌沉吗?”
他目不斜视,安静地盯着电梯门,仿佛没听到她的话。
楼层到了,电梯门打开,谢清辞一脚迈了出去。
三步并作两步到达家门口,梁弦却没有下去的意思。
谢清辞没脾气地笑了下,腾出一只手输入密码。
家门打开,谢清辞背着她进门,随手关上门后,她依旧乌龟一样趴在他背上一动不动。
静立十几秒,谢清辞摇摇身上的人:“长我身上了?”
“没有。”她说,“你不是说头晕就老实待着吗?”
谢清辞低头笑,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地问:“不换鞋了?”
“不换了。”她晃晃脚,“帮我脱下来。”
她穿着板鞋,不用解鞋带也蛮好脱,两只鞋应声落地,谢清辞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的篮球鞋,据他所知,不解鞋带的话很难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