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辰只以为药是大夫研制的,眼看身子日渐好转,他竟有了想要去找她的念头,大多数时候他会去穗香街的小院转转,和凌风在院内黯然伤神。
许意欢留在了大漠,帮着鹿呦清点货物赚一些小钱,她找遍了整个大漠也未曾找到幽若,她似乎接受了幽若不在了的事实,带不回幽若她便在这安了家,日子过的飞快,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行动越发艰难了。
某日许意欢去找幽若的路上肚疼难忍,被路过的一名蒙面女子紧急送了医,原是太过劳累早产,许意欢咬着牙几度晕厥,靠着思念花辰的意念硬撑了下来,直到次日寅时,两声啼哭惊飞了鸟雀。
许意欢从未想过自己会诞下一双龙凤,粉嫩软糯小小的两只,蹬着自己的小脚丫子,好奇的转着黑葡萄般的眼珠子。
产后她将养了一个月,有了孩子的叽喳吵闹,很多事便想不起来了,她不见花辰,花辰便不会因她而死,如此甚好。
只是令人猝不及防的是,孩子日渐长开眉眼越发像他们的父亲了,甚至连笑起来的时候都带着他的影子,想念总是在某一瞬便扎进了心里,即便刻意回避,也会顺着心脉流露于眼眸中。
许意欢给他们做了很多小衣裳,各种好玩的小玩意,还有草娃娃...
鹿呦闲了下来便陪在许意欢的身边,他再也没表白过自己的心意,许是因为他收了花辰的银两,而那两个孩子竟把他认作了父亲,他不辩解只是乐呵呵的傻笑,每出门便会带来更多新鲜的东西,逗得两个小家伙哈哈大笑。
许意欢看在眼里,没否认这种老朋友似的相处,一晃两个孩子牙牙学语了,蹒跚学走路了,鹿呦都在却从未逾矩,他对她的好全部倾注到了孩子们身上,许意欢见他一手抱一个,把他们抗在肩头,也会跟着开心起来。
清闲的日子多了,许意欢便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一脸微笑的望着他们,偶尔低头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天气转凉又转暖,两个小家伙已经三岁了。
许意欢似乎明白了,改变花辰的命运会吃很多苦,这种苦大抵是精神上的,求而不得的相思之苦,于她、于他皆是。
某日,她正在院子内缝着孩子们的衣裳,有个戴兜帽的人路过来讨水喝,日头很烈她半眯着眼睛,仅是一抬头便认出了来人,她步子凌乱心口发紧的走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了门,只让他去旁人家讨水。
不多时鹿呦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只告诉她门外有个怪人,这般炎热的天气裹的严严实实的,正在她的住处徘徊让她小心,许意欢答应着。
孩子们在院内吵闹,她想要静一静却怎么也待不住,半开了门看到他还在那里不走,只得让小家伙给他舀了一瓢水。
孩子回来后,只说那个人漏出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看,还掏出了一把果干,他们没要。
一天过去了他还在那里,晚上的时候许意欢悄悄的去看,被他的目光逮了个正着,她刚要掩上门,花辰伸手挡住了她的动作,被她紧张的夹伤了手。
许意欢踟蹰着,明是很担心他的手还是狠心关上了门,一夜未眠几次溜到门口处,竟见他跪在外面?
直到天刚擦亮,她去开门他整个人倒在了她身上,再不起来。
莫不是中暑了,许意欢只得把他扶进了屋子,替他解开了衣裳,怎料被他抓住了手腕,兜帽滑落下来,“许意欢你好狠的心啊,今生便再不见了吗?”
两个小孩子从外面跑了进来,花辰的目光盯着他们的脸,他颓然的松了手,“你的孩子?”
“娘亲,他是谁?”小姑娘怯怯的问道。
“...路人。”许意欢答。
“哦,咱们去玩吧。”小姑娘拉着小男孩跑开了。
花辰受伤的凝视着她,“你的孩子?“说完他又补充道,“和鹿呦的孩子?我见到他了。”
许意欢无法回答,他们长得和他如此像,他竟然看不出来。
许意欢岔开了话题,“为何在门外跪着?”
花辰的长睫颤动,“我想见你,为何...不辞而别?”
“与你无关?”
“因为那封休书?”
“说了与你无关。”许意欢要走。
“怎么就无关了!”
花辰说着话眼泪掉了下来,他起身把她堵在屋内不让她出去,“你说明白些。”
“你是装的。”
“对,本侯是装的,本侯想你想到发疯,本侯那时身子那样怎舍得你难过,所以你转身就和鹿呦在一起了吗?你就这么舍得我难过?”他的泪蹭到了她身上,不顾她的反抗硬抱着她。
许意欢挣脱不开,她怎会不知道他的难处,她的眼眶红了,久违的气息...明明很喜欢啊,却还要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