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辰看着她与别的男人谈笑风声,心口一阵阵发堵,人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待了一会儿还是出了院子。
许意欢见他离开,心里空荡荡的,果然人是骗不了自己的。
花辰回了侯府,想到她讨厌他的样子,心中很不自在,无奈自己的腿总是不听使唤,总会想见一见她。
他正想着,大夫敲了门从外面进来了,“侯爷又不听老臣的话,您跑哪里去了,可让老臣好找。”
花辰已经默认了他出入自由,凌然和凌风被他派去保护了许意欢,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好在大夫总是来这给他诊诊脉,他那个人又啰嗦,花辰倒也能听下去了。
“本侯只是出去走走...”
“您莫要再出门了,老臣担惊受怕极了,找遍了整个府也没找到您,臣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他说着说着便开始夸张了,花辰无奈的垂着头,听着那句句关心的话语,像他的老父亲一样,他有些想他的父亲了。
父亲带着他骑马射箭,而他总喜欢胡闹,从未好好的学过,而父亲并不生气抱起他说要丢了,却没舍得撒手,只剩他咯咯的笑声,想着想着他的眼眶红了,他手拉扯着大夫的衣袖,“屋内太闷了。”
大夫惊恐的望着他,哆哆嗦嗦半天依然不可思议,语气竟然隐隐宠溺了起来,“那、那不能走远啊。”
“嗯。”花辰咬着唇答应着,眼睛看向了窗外语气有些伤感,他喃喃道:“以后怕是再也出不去了。”
今日他去见许意欢,越发觉得腿脚沉重,外面的树光秃秃的,不久便要下雪了吧,他收回了视线裹紧了被子,再没了精力管别的事了。
大夫瞥见了他眸子中的哀伤,安抚的回道:“臣正研制解药,侯爷千万不要放弃,或、或许可以解了那毒。”
“本侯知道了,你下去吧。”
“您千万放弃,再等等老臣。”他说着话连带着背一起塌了下去,于心不忍。
他只知道那毒是一种不常见的花,他在其中闻出了奇异的味道,或许这花本就不在城内,而在荒远的大漠,花辰的日渐消沉,性子也愈加随和了,他一直看在眼里,这让他很担心。
府内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事,最终不了了之,大家不知道侯爷那么宠许意欢,为何看上了幽若,而那之后他再没去找过幽若,她甚至连通房丫头都算不上。
大夫找到了幽若,想从她口内探听出一些线索,幽若想着花辰救了她的家人,竟再没为难过他们,便把事情的经过全盘托出,当是还他一个人情。
而他那样的人,她已经看透了绝不会问责她,许意欢那个傻丫头竟看不来。
大夫自作主张出府找了许意欢,花辰曾交代千万不要提及此事,大夫不准备要脑袋了,若是再等下去花辰怕是没命了。
大夫找到许意欢后开门见山说了来意,许意欢这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切不过是他做的局。
许意欢着急之下,说话也变的吞吐了,“意欢失忆了,那、那个毒并我并不知道...”她只能这般解释,忽然她灵光一现,“寝殿内找找或许有线索。”
生意上的事交给了菊儿他们,许意欢跟着大夫回了府,花辰自从上次见了她之后,似乎了了心事,人整日在府内昏睡,她溜进了殿内。
许意欢走到床边,心疼的注视着他苍白的脸愧疚不安,她坐在他身侧握住了他的手,大夫只说那种花很刺鼻,像是被最烈的酒浸泡过晒干的味道,找到它才能能为他求得一现生机。
只是殿内的能翻的地方翻了个遍,一无所获。
这时有人叩门,许意欢去开才见是幽若,两人对视了一眼几度哽咽,只剩下了拥抱,过往烟消云散了。
幽若加入进来,帮她找着那中没见过的花,直到两人精疲力尽,幽若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必须因她而死这句话,又浮现在了许意欢的脑海里,怎么才能改了这个结局?
因她而死,这句话像个炸弹,每当她想起来整个人便会不寒而栗。
“渴...”床上的少年嗯哼了一声,许意欢这才去倒水,因为哆嗦茶水漫了出来撒了一桌子,她赶紧去擦又碰倒了别的茶盏。
“水。”
“来了来了。”她端着茶盏走了过去扶着他起身。
花辰以为是伺候的婢女,他只觉得喉咙痛痒,并没有睁开眼睛,喝了一口茶后喷出了一地的血。
许意欢看着地上的血渍,松了手准备去擦,少年倒在了床上。
她彻底的乱了,因为紧张竟然晕了过去,醒来是一处荒芜的虚空,这里她已经来过多次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大喊道:“怎么才能救他,有没有人啊,怎么才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