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的身子不便下床,就劳烦夫人喂饭了。”少年似乎吃定了少女。
“喂?”许意欢笑着在床头坐下来,手端过了碗用勺子盛起了汤,递到了少年的嘴边。
“太甜了。”少年蹙眉道。
“我尝尝。”少女瞥见他的神色,轻轻的抿了一口,“哪里甜了?不能挑食!”
“夫人太甜了!”少年翩飞的睫毛隐隐颤动。
心怦怦直跳,她把碗塞入了他手中,“你自己喝,全喝完。”
“本侯说错了吗?”
许意欢:...
两人正闹着,屋外进来一个人,“哟,这是吃的早饭还是午饭,争来抢去要不我来喂?”
是花谆进来了,花辰看了他一眼,端过汤一饮而尽。
“府内突发急事,我是来告辞的,弟妹你好好照顾他。”花谆并不看花辰,“有劳你了。”
许意欢点头,用手推了推花辰,“说话啊。”
“嗯。”花辰看了看许意欢,只支吾出一个字。
许意欢:“我送你。”
“不用,我...就是来看看他怎样了,有弟妹照顾自然放心,车已经等在府外,你们...继续。”
继续?好尴尬!
——
花辰将养了数日,身子仍然不见起色,许意欢想到大夫说过,必须确保他的情绪起伏,那毒还有少量残留体内,而他却日渐的黏人了。
天气寒凉,少年整日窝在寝殿内,靠着殿内的火炉续命,许意欢想走的计划落了空。
从花辰身子出了问题后,府内的植物也日渐枯萎了,即便是耐寒的花草也蔫头耷脑的,整个侯府冷冷清清的。
少年每日靠在她的身上,外面的见闻她都一一讲给他听,倒也没那么无趣。
相守本就不易,两人格外的珍惜。
日子一天天过,许意欢的肚子也隐约凸了起来,而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月事再没来过。
某日,少年熟睡之际,许意欢溜入了幽若的小院子,跟着菊儿一起谋划着什么。
三人准备了红色的纸张,做了很多小灯笼。
府内再次热闹了起来,一派张灯结彩的喜庆,唯有少年蒙在鼓里。
夜幕降临,花辰睡足了,手摸摸索到身边的人,心才放回了肚子里,许意欢正睡得香甜,而他近来睡觉从不规律,更不知现在是几时了,少年坐在黑暗中神色不清。
少女却翻身坐了起来,她揉了揉眼睛,“你醒了?”
花辰不安道:“吵到你了吗?”
“吵到了!”许意欢也耍了赖,“说吧,你要怎么补偿。”
“意欢想要什么?”
“那你得让我想想,你先点蜡烛吧。”
“好。”花辰坐了起来。
红烛燃起,殿内亮堂了许多,入眼是刺目的红色,“这是?”
“给你庆祝生辰...”
许意欢扶他下床,外殿的桌子上放着许意欢做面,碗贴心的用布包裹着,上面卧着一颗荷包蛋。
父亲故去后,他再未过过生辰。
原来她在装睡,花辰的眼眶红了睫毛下星光闪烁。
许意欢冲殿外喊了一声,登时府内的人全部冲了进来,部分人被挡在了外面,大家开心的唱着许意欢教的生日歌。
花辰愣了神,许意欢竟趁机抓了一把面粉,抹到了他的脸上,少年这才回过神,有些嫌弃的看着身上洒落的粉,“这是?”
“这是特殊的祝福,希望你富足安康。”许意欢说。
“这样?”花辰淡淡扬着眸子。
“你喜欢吗?”许意欢眨着眼睛等着夸赞。
花辰却摇了摇头,众人立刻噤声了,手上挥舞的动作停了下来。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许意欢有些受伤,几日的心血他不喜欢,可她并没有生气,而是蹲了下来直视他的眼睛,耐心的问道:“为何不喜欢?”
直到少年眼疾手快的,抓起面粉糊了她一脸,她才发现自己又上当了。
“花辰,你...”
许意欢说着回了他面粉,此刻若是替换成奶油应该更有意思吧。
欢声笑语。
众人见状也参与了其中,大家吵闹着玩得尽兴,每个人的脸上身上皆沾满了祝福,却没人敢接近花辰。
这时,大夫正在兴头上,竟然偷袭的抹了花辰一把。
果然殿内瞬间便静悄悄了,甚至连大夫自己也愣住了。
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花辰竟笑了起来...
等到所有人反应过来,大家早已纷纷上手了,少年只得用手遮住了脸,求饶。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活着吧。
府内的女孩子更是欢呼雀跃,少年的笑太过惊艳,她们纷纷缴械投降了。
眼看很多双手在花辰身上游走,许意欢只身挡在了他面前,“你、你们见好就收啊...”
“夫人,您怎这般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