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他!”许意欢制止了菊儿。
花辰趁她们在屋内,妥善的处理了那把刀,又换了一张普通的面具,这才来到屋内。
“公子为何换了面具?”
“那个戴着不舒服。”花辰随口一答,“她的伤看着挺严重的,你们要不要留下来住一晚,别看这院子破,但是房间有的是。”
菊儿看了一眼许意欢,就听她道:“会不会太叨扰了?”
“姑娘若不放心,在下出去住!”
“放心,放心。”再扯下去便尴尬了,只要锁好了门问题不大,况且他也不像那种人,只是白住人家的房子也说不过去,给钱又生疏了,“明日,小女子请公子吃饭!”
“不用了,你们住就好!”他还要去找许意欢,怎么有心情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哪有平白受人家恩惠的,明日小女子早起,绝不耽误公子干正事!”
“缸???”花辰歪着脑袋,显然不能再推辞了,“好。”
“你答应了真是太好了!”许意欢最不喜欢欠人人情,“幽宝的事谢谢你。”
这身体动作,这语气,花辰还是觉得像,明日她们吃饭肯定不会带着面具,不如等一等!
要说许意欢玩了一天,身子已经乏了,便告别了花辰,和菊儿早早的关了门,躺在床上进入了香甜的梦。
花辰今日被她口中的幽宝追杀,好在他躲避及时没被伤到,而他还不知道屋内人的底细,仅仅因为她像许意欢,他便不可思议的留下了她们。
而他怎么还敢抱这种希望,许意欢原来的家,就在与他相邻的院子,她若是许意欢为何没有质疑,近来他的注意力,总在她爱不爱自己身上,竟没有去想她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算了他累了,他的身子已经不允许多耗神思了,他脱掉了自己的外衣。
“咣当——”
那枚骨戒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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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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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辰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里衣半敞隐约可见肌肤,眼神不可思议的盯着地上的骨戒,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曾给了许意欢。
“为何在这?”他蹲下来拾起了它,放到了自己的鼻尖处,若有若无的香气传入鼻息,他的身子一滞神色万分复杂,骨戒攥入了掌心:她从桥上掉了下来......
这一刻,他终于可以确认了,那个女子便是许意欢。
月光清冷似少年的眸,花辰摩挲着骨戒的纹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他按奈不住的出了门,转眼便来到了许意欢住的房外,手心微握准备叩门,又颓然的垂了下来。
来回数次,他终于收回了手,她终究还恨他的不是吗?
少年扬着头看不清神色,没被束起的头发随风飞舞,唇却紧抿颤抖,今晚的月尤其的圆,如同那晚的月色一般。
那年的半块点心,她塞入了自己的手中,现在他还记忆犹新。
软糯的女声:“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也是那年,他的父亲与哥哥花谆出征,五岁的他偏要闹着去长见识,母亲自然不允,而父亲则认为花家的孩子,能有这种想法难得。
哪知战场残酷,敌人来势凶猛,父亲为了护住他殒命沙场,好在十二岁的哥哥,听了父亲军师的话,才带着父亲必胜的使命打了胜仗。
朝廷念及花家的功劳,封了父亲侯爵,只是人死不能复生,母亲和哥哥自此便把过错,归到了他的身上,那之后他再没享受过亲情,他的哥哥年纪已不小,依然可以在母亲的怀中撒娇玩闹,而他只能怯怯的看着求而不得。
之后的一个月,母亲再也没提过父亲,他以为自己被原谅了,以为只要像哥哥那样,说好听的话黏着她,一切便会回到最初,直到母亲嫌恶的推开了他。
花辰曾对着母亲忏悔,哭求着问为什么呢,母亲看着他瘦小的身板,忽然觉得愧疚,揽他入怀掏出了帕子,刚准备给他擦脸,眼睛在迎上了他渴求的目光后,紧接着竟扔了帕子嗷嚎大哭。
花辰不知所措,只听她口中怒喝着:滚,我再也不想见你!
少年一心的委屈无法诉说,连带着同龄人也排斥他,他不明白为何她的手停了下来,反复地琢磨反复的去想,他只知道掏出帕子时她还抱着他。
后来他才明白母亲为何这么做,许是她每看见他便会想到自己的丈夫,只因为他是最像父亲的孩子,本是她最疼爱的心尖肉。
母亲果然说到做到,之后的日子看见他,也视作没看见,她的眼里只有了哥哥,花辰想了各种办法,渴望吸引一些她的注意力,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身子。
那晚,他在手腕上的血色中睡着了,梦里他的母亲抱着他,哼唱着哄他的曲子,他盯着她的眼睛,在那里他终于得到的恩赐,醒来后手腕上的帕子,是母亲最喜欢的那条,她还是来了还是在意他的,他觉得自己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