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很忙,有时候确实一整天音信全无,说他不忙,却又能在他常去的地方找到他。
或许,每个人对忙的定义都不一样吧。
乌云压顶,霎时,一道白光腾空而起,随之巨雷响彻天际。李恩藜走在落地窗前,她抬眼望去,酝酿已久的雨水滴滴答答拍打在落地窗外,一滴两滴聚成晶莹的水珠,飞速地坠落,眼前的北京城被锁在密如蛛网的雨丝中,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片刻后,她刚收回视线,神色微怔。
落地窗映出祁言聿挺拨的身影,狭长的丹凤眼无所顾忌盯着她。
曜黑的瞳仁愈发幽深,唇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松松垮垮的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锁骨线条流畅,指尖点了一支烟,雪白烟雾间的火星,若隐若现。
通过这一扇倒映的落地窗,李恩藜的视线就再也无法从他身上挪开了,就是这双勾魂摄魄的眸子,使她如此着迷。
李恩藜的指尖触碰落地窗里的男人,叫了他的名字:“祁言聿……”
有很多问题想问他,见到了,似乎都不重要了。
昏黄的吊灯在房间里晕开迷离的颜色,她转过身,鼻尖萦绕着祁言聿身上常喝的威士忌淡淡的酒气,欲醉欲醒,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男人没应声,徐徐地呼出一缕烟。
李恩藜走过来,伸手抱住他的腰,好巧不巧零零星星的烟灰抖落烫到她的手指,“嘶——”她惊呼一声,连忙甩了甩手上的烟灰,好像有点烫红了。
忽地,男人胸膛细微起伏,低沉的笑声随后在头顶响起,貌似在笑她——即使包裹在西装革履下,外表散发出独有的矜贵感,但私下男人的另一面,是欺负她的顽劣。
李恩藜贝齿咬着下唇,星眸轻含水光,注视着男人。
只见男人慢条斯理吸完最后一口,和薄到透明的烟雾从他那散开,浓郁的烟草味占据了李恩藜的呼吸,又呛又难闻,咬着唇的贝齿又松开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蹭了蹭。
随之,李恩藜吸了吸鼻子,声音柔软了几分:“祁言聿,我好想你。”
第2章 “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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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藜的声音异常柔和,指尖攀上他的后背。
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像是穿透了她的耳膜,传递到每一根神经,让她彻底找回了属于她的安全感。
祁言聿抬手勾起她一缕长发别在耳后,揶揄道:“你每天不是都在想我吗?”
李恩藜还埋在他胸膛里,闷闷地说:“想啊,可是我都没听过你跟我说这三个字。”
“那怎么办?”祁言聿好整以暇地轻笑,大手覆在她的脖颈上,一拎,埋在怀里的小脑袋抬了起来,凝视她白净柔嫩的小脸,“嗯?”
那当然是回一句“我也想你”,但深知不可能听到的。
与他四目相对时,没几秒,李恩藜就败阵下来了,抿了一下嘴唇,默默地挪开目光。
祁言聿勾了勾唇,不再继续逗她,于是在她唇上浅尝辄止地亲了一下,却没想到她的味道勾着他的瘾,一点点,一寸寸,重重地吻下去。
半响后。
李恩藜双脚发软,无力地靠在祁言聿身上,受不住他的掠夺,随即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氧气,像快要溺死的鱼儿。
祁言聿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擦拭嘴角残留的水渍,对上她迷离的眼睛,问:“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李恩藜说:“直觉!再说,你最近总是来这里!”
“又偷跑?”祁言聿挑眉,轻笑一声。
“才没有……”
李恩藜迟疑一下,虽说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他未必想知道,还是把被经纪人暂停工作的缘由告诉他。
祁言聿听完,什么话都没说,似乎不关心这件事,问她:“吃饭了吗?先吃饭,今晚夜很长。”
言下之意,她再清楚不过了,茶余饭饱后享受实质性的发展。
李恩藜默默地点头。
很快,餐桌上摆满了一道道美味佳肴,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上面是个冰桶,满桶的冰块冰镇着一瓶威士忌,旁边有两个杯子。
李恩藜见状,冲服务员摆摆手,示意她不喝。
服务员点头了然,只给祁言聿倒了一杯威士忌,便离开房间。
祁言聿轻晃杯子,冰凉的酒液入喉,就看到她放下了筷子,压根没有吃几口。他问:“饱了?”
李恩藜说:“差不多。”
用完餐巾擦口,还规整叠好,放到一边。
为了保持身材,按照公司要求,大概吃到六分饱就要停手了,再加上尝过“外卖”的苦,哪敢再多吃,生怕明天回到公司又被逮着上秤,量体重,不过关又要被罚。
祁言聿手指敲了桌面两下,直接用公筷给她夹菜,她的碗里瞬间堆成了一座小山,全然没有理会她的拒绝之意,他的眼神示意她必须全部吃掉,不允许听到一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