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筹办的画展是傅夏铎的个人展,达格·本希望他的画作有展现给众人看的机会,偏偏他拒绝了达格·本这个想法,只好把原先的个人展改为达格·本给国内粉丝的福利。
殊不知,画展临开始前,他又把师父的画作通通换成自己的,也很好心在门口放了一块不起眼的牌子,作为特别提醒,只是没有人留意,一心冲着看达格·本的画作进场。
傅夏铎挑了挑眉,他们看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端倪,看来他和师父的画作难分伯仲,可以出师了,却发现人人嫌弃的画作前有人站了三分钟都没有离开,便上前询问,那是他和李恩藜第一次见面。
反正后来,还没聊几句她被一个电话叫走了,并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
——但是他忘不了。
“Leno,你是不是想气死你师父我?”达格·本说,“叫你办个人画展你说不要,好吧,那我改了策略,你又把我的画换成你的,你到底想干嘛?!”
傅夏铎轻笑一声,不说话,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出,被骂很正常。
回到法国,他偶尔会想起那个女孩,或许在某一天他们会再次相遇,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她竟然认识他母亲,还是母亲特别看好的模特。
一来一往,两人见面的次数便增多。
李恩藜模特之路的逆袭,成为了他母亲品牌的御用模特,台下的他不吝啬的为她鼓掌,眼前所见她的梦想站在镁光灯下,闪闪发亮。
对她的心意一点一点的增添着,傅夏铎会在隐晦中表露出来,也知道李恩藜其实什么都懂,就是不会接受,直到巴黎的烟花庆典,她独自躲在天台哭泣,看着她通红的双眼,他放下绅士的礼仪,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Leno,我想他了。”李恩藜说。
傅夏铎用指腹抹掉她的泪水,像安抚小孩般轻轻拍着她的背,温声说:“想他就回去找他,我可以陪你一起,别哭了。”
自从那天后,两人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但不多。
李恩藜休息的时候,傅夏铎带着她周游景点,积累了一点一滴两个人的回忆,他永远挂在嘴边暗示她的喜欢,她明目张胆的随意拒绝,久而久之,成为了他们相处的方式。
后来啊。
她说要回国了,傅夏铎第一反应是她要回去找他。
傅瑞集团总公司在北京,那边有他父亲坐镇,而分公司在法国巴黎,由他来坐镇,却因为李恩藜一句话,傅夏铎特意申请几个北京项目,去看看她,去看看她口中的那个他。
结果发现她很少会笑,这才使他憋不住向她表白。
然而,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说不上什么难过,由始至终李恩藜看他的眼神里,并没有爱意。
北京的项目结束后,分公司紧急叫他回去,知道她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法国,他只好一个人先回去。上飞机前,他说:“我等你回来,希望那个时候你会给我答复,告诉我有机会。”
等她回法国,却等来一封结婚请柬。
巴黎凡尔赛宫烛光与玫瑰的交辉,前方神圣的一束光指引着,将新娘来到新郎的身边,誓言后的拥吻,全场掌声四起。
傅夏铎淡笑,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提前离开现场,他望着毗连着宫殿门印染上余晖的金芒,在这一刻,终于放下自己这段拖得够久的肖想,是时候走出去了。
*
巴黎六月,天空一碧如洗。
花园内繁花烂漫,傅夏铎沿着花园的小路朝门口走去,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等一下!傅夏铎,你等等我,再一起走啊。”
傅夏铎挑眉,回头看一眼,薛漫提着裙子,跑到他面前,很自然双手圈在他的手臂上,笑着说:“抓到你了!”
“薛小姐,又见面了,我们不同路,可能走不到一块。”他说。
薛漫下巴微抬,勾唇:“这里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出,哪里不同路了,就算不同路,见到你,哪哪都同路,你放心。”
知道傅夏铎回巴黎之后,薛漫投了几部电影和电视剧在巴黎取景,就算手上的剧本在国内取景,也被她硬写为巴黎,不禁感叹带资进组就是爽。
傅夏铎看她一会儿,不作声,抬手放开她圈在手臂的双手,直直地往前走。
就在上个月,他和几位老总在赛马场谈生意,顺道骑骑马,放松一下身心。聊到半程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他一声,便循声望去,就看到了薛漫一身骑马服装,眉带眼笑,冲他挥了挥手。
傅夏铎点头示意,骑着马就离开了,却没想到之后到哪里谈生意都能遇到薛漫,开始怀疑她在跟踪他,便询问她,她一脸无辜说刚好导演要到这边取景,都是巧合。